楚昭云忽然笑了,似乎沒想到段景曜會說出憑借直覺的話來?!拔也幌嘈胖庇X,我只相信證據?!闭f話間,兩人來到了郡主閨房,段景曜派了專人在門外看守,長公主已經將郡主的遺體帶走。兩人仔細地觀察著房間。段景曜有些不痛快,查案時最厭惡第一事發現場被破壞的情況,今日他來的時候房內至少有七八人,早就不知現場是何樣了?!膀炇茯灣鏊勒弋敃r的狀態嗎?”楚昭云想著段景曜話里的意思,不確定地問:“大人是說死者是否對兇手有防備?”“如果是熟人作案,死者可能沒有防備心?!背言蒲劬鋈涣亮似饋?,雖和段景曜說的不同,但若不是段景曜提醒,她差點忽略了一個細節?!翱ぶ髦讣卓p里的絲線,非常少,就算是熟人作案,也不可能不防備到這個地步。”“如果是昏迷的狀態?”段景曜一邊說著一邊檢查香爐里的香灰。楚昭云心想,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若是襄陽府的同僚們也都和段景曜一樣,那平時推案肯定會省去不少時間。“不是迷香?!倍尉瓣啄榱艘恢赶慊遥约郝劻寺動职咽稚旖o了楚昭云。“是白芷?!笔撬究找姂T的熏香,不是迷香。這時白澤也檢查完了門窗,并沒有被人戳開的痕跡。楚昭云相信自己的判斷,如果被人勒住的瞬間就掙扎,指甲縫里絕對不可能只有少量衣裳布料絲線。難道是兇手用帕子浸了迷香然后捂了郡主的鼻子?否則迷香一定會在屋里留下蛛絲馬跡。想著想著,楚昭云就走到了郡主的床榻前。白澤眼睜睜地看著楚昭云躺了下去,沒多久之前郡主的尸體還躺在那里,饒是他這般膽子大的人也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反觀躺在那的楚昭云,一臉坦然不說,甚至還閉上了眼睛。真不愧是一府的推司!白澤剛想叫自家大人,回頭一看卻沒了人影,找了一圈才發現段景曜貓在了房梁上,那般高的房梁也不知道他怎么上去的!一個躺床上,一個蹲房梁上,白澤覺得自己有點多余。“要不……”白澤剛張口,床上和房梁上的人立刻異口同聲:“我知道了!”一個從床上彈了起來,一個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澳阆日f!”兩人又是異口同聲。段景曜又道:“你先說?!背言埔膊蛔鰺o謂的謙讓,直言道:“我知道郡主當時為什么會防備甚少,郡主的軟枕有問題!”三人立刻走到床榻處,段景曜先是聞了聞,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徑直劃開了軟枕?!案砂俸希釛椚?,這都是安神之物?!倍尉瓣撞唤?,安神,可迷不倒人。楚昭云將表層的干花還有其他大片的安神香料拂開,抓起了一把細碎的小花瓣,“醉心花,莨菪子,軟枕最中間這一大團,是烏草?!薄白龀蓽幒攘四苊缘梗旁谲浾砝镆材??”“不能?!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