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他寫字的“嚓嚓”聲。
我歪頭看了一會兒那頁被他寫得亂七八糟的紙,因為看不清什么內容,搖搖頭便不再看了。
我不開口,他也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開始熬不住了。
“侯先生,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他姍姍停筆,眨了眨眼睛,干澀的眼珠終于從那個無聊的本子上挪開,半晌才“嗯”一聲。
抬頭看看我,又偏過頭,夾著本子走出屋外,順便帶上了門。
“早點睡,別熬夜。”
我蹲下身子,有些頹廢地坐在了窗邊。
以前只覺得“喪家犬”一詞很好笑,現在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反而具象化了。
我的一生是這么可笑,還沒繼承家業就成為了喪家犬。
現在想一想,心里還是有些難過的。
但我難過也只是因為以后要過苦日子了。
“唉。”
月亮升起來了,皎潔的光輝照在我灰突突的身軀上,月光本應是純潔無瑕的才對,可是它照在我身上時卻變臟了。
不是月光臟了,是我的心慌了。
“還不睡。”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其中夾帶著威嚴。
我轉過頭,與他對視了。
我不敢看那雙眼睛,與其短暫對視一秒又立刻移開視線。
“侯先生。”
侯先生肯定猜到我睡不著,所以來看看我。
他不請自來地走到我身邊,慢悠悠地坐下來,身體微微側向我卻又保持著一段距離。
“在想什么?”
我搖搖頭,回答:“沒,沒想什么。”
“你有心事。”
侯先生的話讓我啞口無言。
我沒有反駁,輕輕點了點頭。
原以為他會安慰我,誰曾想又是一陣沉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