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君遠近,萬葉千聲皆是恨,余生只求阿梨……施主擅自珍重。”
想到從前他對娘親的種種,我沒有再理會他,敬完香就匆匆離去。
我原以為那次寺廟一別,是我們父女此生最后一次相見。
卻不曾想,那日我從寺廟出來,爹爹竟不顧戒律清規,偷偷跟隨我去了鬧市。
他一身僧服,顯得格格不入,惶恐又不安。
直到看到娘親出來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躊躇都滯住了。
三千世界,萬般皆空,眼中只容得下一人。
他一步一步朝娘親走來,淚眼婆娑,而娘親也怔住了。
“瑤娘。”爹爹嗓音沙啞。
“你騙我騙得好苦。”
8
四目相對,一雙滄桑,一雙平靜無波。
十年朝夕相處過,娘親一眼便認出了他。
她看到爹爹一身僧袍,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好久不見。”
她向爹爹款款行禮,卻不是夫妻之間。
是對只手遮天的裴相,權傾朝野的首輔,行的庶民之禮。
唯獨不再是她的枕邊人。
他捏斷了手中的佛珠,頃刻間散落了一地。
爹爹的眼神有一瞬間清明,轉而又流露出落寞與渴望。
“你是我裴珩的夫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夫人,為了你,我愿意還俗,只有你能讓我重新走進這紅塵。”
一言落地,引來無數異樣的側目。
娘親退后了幾步,皺起眉。
“你和郡主過得不好么,這又是為何?”
卻見爹爹紅著眼搖了搖頭,“瑤娘,我可能是瘋了。”
“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別人取代你在我身邊的日子,原諒我好嗎?”
穿著海青的男人眼尾泛紅。
“你可以給十年前的我一個機會,甘愿為我留下,如今,為什么不能也可憐可憐我?”
可是,娘親只是搖了搖頭,她不愿。
她無比平靜地告訴爹爹。
“裴珩,我本可以不必在意你的薄情寡性,麻木地度過此生,可我這一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真心對待。”
“縱使是逢場作戲,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