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究竟有什么好?”
“以前上學的時候他沒錢還能沒得心安理得,他今年多大了?你看看你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樣首飾,從頭到腳不超過一千塊,陪人喝酒喝到走路都走不穩,半夜三更一個人站在走廊里哭。”
“哪怕他陪你一起哭我都沒這么膈應,你說你到底圖什么?”
段延沒有氣急敗壞,而是失望到極致后的慢條斯理。
他看不到黑暗中臉色青白的余佳希,只在幾秒后,聽到她平靜的聲音說:“我犯賤。”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不帶挑釁,就是客觀陳述。
段延如鯁在喉,罵都不知從何罵起。
余佳希問:“我能走了嗎?”
段延牙齒咬得咯吱響。
三秒后,他拉開門,走廊燈光照進來,他看都不看余佳希一眼,“滾。”
余佳希什么都沒說,邁步往外走,段延用力摔上門。
站在電梯里,余佳希一滴眼淚都沒有,也沒有委屈大哭的沖動,無論楊曉波還是段延,包括曾經的導師,他們都是掌權者。
他們都說喜歡她,都說要給她她想要的,可他們從來不問她想要什么。
或者他們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根本不在意。
余佳希現在就想回家,回老家。
電梯下到一樓,前臺問她是不是要用車,這里可以免費送顧客回市區。
這是余佳希今晚聽過最好的消息,她坐車回家,段延在房間里接到前臺打來的電話:“您好段先生,剛剛下來的那位女士,我們已經安排人送她回去了,會送到家門口。”
段延:“辛苦了。”
電話掛斷,段延在沒開燈的房間里抽煙,他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更不好哄。
但余佳希又氣他又不哄他,他還是在她離開五秒后匆匆給前臺打了電話。
現在想想,犯賤的豈止是余佳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