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顧乘風眉頭皺得更深。
可想起孟慧雪發病時的模樣，他沉默了很久，才說：“等我回去問問竹青吧?！?/p>
說到底，孟慧雪傷害過她，讓她們在一個屋檐下，對竹青不公平。
“我先回去了。”
顧乘風快步離開醫院。
回到家屬院的那刻，看見屋里燈沒開的那刻，顧乘風只覺腳下一股不安直逼心底，某根被刻意忽視的弦，突然斷了。
他快步上樓，推開門。
齊竹青的臥室早已人去樓空。
書桌上只放著一張撕了半邊的照片和一封道別信。
信上面只寫了兩行字——“陸爺爺，我考上了國防大學，我要報效祖國去了。
顧乘風，再見?！?/p>
顧乘風內心的不安，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低頭看向桌子上那一半照片，一個念頭赫然浮現腦海。
竹青……不要他了。
她說的不再糾纏，不是以退為進，不是故作姿態，是真的要和他一刀兩斷，把他一個人撇下。
顧老爺子從他身后走來，一雙蒼老的眼也沉了下去。
“竹青走了，不回來了?！?/p>
顧乘風渾身發僵：“為什么？”顧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為什么？你還記得你為什么把竹青接回來嗎？”顧乘風記得，因為孟慧雪的到來，讓她受盡忽視和冷待。
他看不下去齊家夫婦對自己的女兒那樣，所以接回來，對齊竹青好。
顧老爺子又說：“你再想想，你這段時間是怎么對竹青的。”
那些顧乘風不曾關注的細節浮現腦海，不知從何時起，齊竹青每一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告別。
他突然開始后悔，要是剛才他留下了，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顧乘風身形一晃，卻還是扶著書桌，拿走了那半張照片。
那是22歲的顧乘風。
身邊還有齊竹青的顧乘風。
而不是他，被撕下來，拋在身后的顧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