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旁邊,堆著討好的笑臉,主動找天聊。
那人叼著煙,白了她一眼,故意提起我爸的傷。
調侃似的又提起我爸我媽新婚之夜的鬧劇。
「前兩天我還看見一塊疤和那個誰,兩人一塊往南邊去了。」
殺豬場里響起肆無忌憚的笑聲。
眼淚只在眼里轉了一圈,被我媽生生逼下去。
她笑著接受所有不懷好意,拎著豬腦袋回家。
用一只右手切蔥花、姜絲,下油煎豬腦,澆上熱水,水開下面條。
飯剛好,我剛好到家。
頭頂雪花,垮著臉:「媽,你為什么不去接我放學?」
4我呆呆地放下媛媛,置身于我媽的世界。
看到小時候的我,賭氣地將豬腦往我爸的碗里夾。
我爸吃完飯,嘴一抹,跳腳往床上去。
我媽讓他起床,換被單。
他不耐煩,一拳又在我媽眼窩上留下一片青紫。
我媽越反擊,被打得越狠。
她用一只手胡亂地抓撓我爸的臉,最后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我爸才松開手。
她又跑到院腳去哭,捂著嘴,肩膀顫抖。
哭完又抹干淚,給我換床單。
床單的拉鏈壞了,她用針縫。
可她的左手壞了,配合不了,針腳歪歪扭扭像只蜈蚣。
我冷漠地趴在床上嘲笑:「丑死了。」
「以后別給我縫衣服,同學看到會笑死。」
我媽手一抖,指心被扎出個洞,滲出血,自這后再沒給我縫過衣服。
我不敢想,她當時的心又該有多痛。
只是年幼的我依稀在夢里又聽到了女鬼哭泣。
第二天,我媽手上陪嫁的金鐲子不見了。
三輪車倒是回到院子里。
可我爸卻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我媽去買豬腦,他們說看到我爸跟初戀一瘸一拐地跑了。
我媽不信,晚上回到家,果真看到我爸抱著兩箱啤酒,拎著鹵菜,帶著一群朋友回到家。
抽煙,喝酒,嬉鬧,吹牛。
看到我媽手上的豬腦,我爸叫嚷著讓她把豬腦紅燒,再多道下酒菜。
我笑嘻嘻附和,伸手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