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給你錢,打了胎養身子,再給你過度一段時間,讓你找到新工作;要么,你拿著這些東西,消失在我面前。這也算是你今天能來求我,我對你仁至義盡的做法。”蘇曼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這紅酒醒的時間不夠長,有些澀。液體在蘇曼的舌尖滾了一圈,被她咽了下去,沒嘗出什么好味道。慕初初還跪在地上,有些失神:“太太,你當真,不介意嗎?”“你希望我怎么介意?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現在扯你的頭發,撕你的衣服,打你幾個巴掌,罵你是個不要臉的小三?沒必要,我蘇曼,從來不為了段位低的角色,拉低自己的檔次。”蘇曼姿態優雅地端坐在那樣,幾句悠悠然的話,像是巴掌一樣打在慕初初的臉上。明明蘇曼沒有動手,慕初初卻已經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利落,果斷。刻薄,羞辱。又十分地得體。慕初初怨恨的同時,也忽然看到了自己和蘇曼的差距。要是換了個位置,慕初初估計做不到像蘇曼這樣,冷靜又理智,從大局上來看待事情。蘇曼身上,有她沒有的東西。但是......那是什么東西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跟蘇曼有差距,蕭北聲選擇蘇曼,沒有選擇她,也是因為這些“東西”。她跟蕭北聲之間有鴻溝,很可能這輩子,她跟蕭北聲都不可能了。她憤恨,不甘。可是卻毫無辦法。就像現在,她不僅僅是身子跪在蘇曼面前,她的精神,似乎也是跪在蘇曼面前,矮了一截。蘇曼晃了晃紅酒杯,回過頭,發現慕初初還跪在哪里,“怎么,還不走?”慕初初跪著,十分倔強。蘇曼道:“我也不管你是怎么知道來這里找我,又是怎么進來的,但是我想,你能找過來,應該知道今天這是什么場合,你繼續留著,是想跟我和北聲一起吃個晚飯?我倒是不介意,三個人的約會,倒是挺新奇的。就是不知道北聲知道”“太太,我還有個問題。”蘇曼不說話,等著她說。“你為什么可以這么坦然,就不擔心,蕭總會因為跟我有過那么一次,還懷了他的孩子,他會對我有惻隱之心嗎?”“如果你有這個把握,你根本沒必要來找我,早就可以拿著這些東西,到他面前哭訴。”“太太,你真的很聰明。”慕初初說完,從地上爬了起來。蘇曼抬手,纖纖玉指,輕輕點了點剛剛被她隨手放在桌邊的孕檢單,“把你的東西拿走。”不是厭惡,不是抵觸。而是輕飄飄的語氣。透出她一點兒不在意這份孕檢單。慕初初一聲不響,走過來,拿走了桌上的單子,轉身出門。在慕初初走出門的那一刻,蘇曼想到了什么,對她說:“對了,奉勸一句,你手機上的那張照片,最好別流出去。要是壞了蕭氏的名聲,后果是什么,上次你也體會到了,想繼續好好活著,就別作死。”慕初初瑟縮了一下,悶聲低頭,加快了離開的腳步。蘇曼坐在桌前,發了好一會兒呆。等到回過神,她才摁了服務鈴。過來的是領班。今天蘇曼是貴客,肯定是要給予最優質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