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啟動,窗外的景致如靈動的畫卷般飛速掠過。
站臺上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去,高樓大廈漸行漸遠。
一座小山悄然映入眼簾,山坡上那一塊塊規整的田地,仿佛歲月沉淀的記憶。
恍惚間,一片湛藍的大海如夢幻之境鋪展在車窗上,幾艘漁船擱淺在灘涂,近處的船只蓄勢待發,遠處的己然踏上征程。
遠山之上,一道金光灑落海面,仿若夜里偷來的金色星辰,璀璨奪目。
此時,微風輕拂,帶著淡淡的海腥味,陽光灑在海面,波光粼粼,猶如萬千碎金在跳動。
辛辰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這個角落仿佛是他的一方靜謐天地,不受外界紛擾。
窗外變換的風景似能帶走一絲內心的哀愁。
他微微側頭,靠在車窗上,清晨八點的陽光柔和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刺痛雙眸,更不會將心底的悲傷暴曬于日光之下。
玻璃上倒映出他完美的輪廓,眼眸望向外面的世界,而心卻在漂泊中無所依歸。
車窗外,偶爾飛過幾只海鳥,它們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叫聲清脆悅耳,為這寧靜的畫面增添了一抹生機。
車的終點是上海,那個兒時父母曾帶他涉足的城市。
他懷念南京路的蝴蝶酥、老冰棍和生煎,媽媽鐘情于城隍廟的雪花膏、新潮絲巾和皮草衣,爸爸則對外灘一往情深。
從哥特式、巴洛克式到新古典主義,上海灘的名人傳奇,老上海在戰火中的涅槃重生,皆如歷史的畫卷在爸爸的講述中徐徐展開。
辛辰爸爸感慨著十八歲那年的抉擇。
十八歲的他,懷揣仗劍走天涯的豪情壯志,卻無奈于現實,退回二線城市。
收斂了年少的光芒萬丈,封存了榮歸故里的夢想。
十多年過去,魔都早己煥然一新。
辛辰的想象源自電視中的畫面:夜幕降臨,上海的天際線被絢爛的燈光攪亂,紫、紅、綠、藍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