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冰冷地掃過躺在地上的王建華:“要說防犯罪分子,也該是王建華和他帶來襲擊我的人?!崩钛鱼读艘幌?,擰著眉頭:“你有什么證據(jù)!”榮昭南看了眼去公社通風報信的男知青,挑眉:“你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站在李延身邊的男知青被他銳利冰冷的眼神一掃,打了個寒顫,馬上低頭不敢說話。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忘不了,三個人沖上去打榮昭南,可他就那么隨意地一腳掃過去,他們幾個都飛了出去。然后——對方一腳踏在王健華胯間的冷酷樣子,仿佛他不是在廢一個人,而是踩一個物件?!霸趺床徽f話?”榮昭南又淡淡地看向蹲在王建華身邊,鼻青臉腫的另外一個知青。那個男知青被他這么一點名,渾身顫抖,然后他身上一股子尿騷味蔓延開,褲子濕了——竟然嚇尿了。眾人頓時臉色一言難盡。李延也冷了臉,對榮昭南怒目而視:“你這是在恐嚇人,跟我回公社,等候處理!”幾個紅袖章就要動手。榮昭南一臉平靜地沒動手,而陳辰卻動了。他如獵豹一樣,隨便一動就擋在他們面前。陳辰臉色陰森地舉起手里的一封文件:“別不自量力想動手,我勸你們看清楚文件上寫了什么,你們想干嘛?”李延推開幾個紅袖章,就著黃昏的光一眼看見文件上的紅頭字體和下面的印戳,瞬間震住了。那個落款印戳是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觸碰到的地方。他看向榮昭南,臉色變幻莫測,復雜難言。好一會,李延才咬牙抬手示意同樣震驚的紅袖章們讓開一條路。這個在村里改造好幾年,看起來蒼白荏弱又沒什么什么存在感的村醫(yī),來頭竟然那么大。榮昭南慢條斯理地取下自己鼻梁上的鏡框:“李書記,我可以走了么?”可惜,這副眼鏡又被人弄壞了,不過,現(xiàn)在他不再需要了。黃昏的冷風吹起他的劉海,男人面容俊美清冷,神色宛如薄霧一般冷峻莫測。讓周圍人都看得愣住了,這平平無奇的人沒了劉海和眼鏡......原來長成這副樣子嗎?雖然不是時下審美喜歡的硬漢后生模樣,卻不得不說......真是長得扎眼。李延咬了咬牙,沉著臉,讓開一條路。寧媛跟在榮昭南身后經過李延身邊,他忽然開口:“寧媛,你......知道齊大非偶這個成語嗎?”那封紅頭文件讓榮昭南恢復了一切待遇和工作,他的身份和寧媛差距太大。寧媛腳步一頓,她語文一向很好。當然知道這成語是說——自己門第或勢位卑微,過于高攀了門戶高上的對象,不會有好下場。榮昭南忽然攬住了寧媛的小肩膀,冷冷地看著李延:“李干事,你聽過人人平等嗎?思想覺悟這么低下封建,可不像一個大隊干部,你該寫檢討了?!崩钛幽樕兞俗儯W過難堪。榮昭南低頭不容置喙地將寧媛按向自己懷里,淡漠地道:“如果縣里派出所需要就通知我做筆錄,沒事的話,我要和媛媛回屋了,她還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