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朱副校長出來了,一見寧媛就笑著迎上來——“小寧啊,走,我開了介紹信,在縣招待所定了一桌菜,他們的野味最近做得很火。”寧媛和章二一愣,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縣招待所確實(shí)是縣城最高檔的飯店了,朱利確實(shí)有心了。朱副校長有些納悶和擔(dān)心:“怎么,小寧不喜歡縣招待所?”寧媛忍著笑搖搖頭,又指了指一邊的章二:“章二哥就是縣招待所采購負(fù)責(zé)人,他們的野味還是我從村里送去的。”她這是吃來吃去又吃回去了,她試菜都吃了好幾回。朱副校長一愣,推了推黑框眼鏡,也忍不住笑了和章二握手:“那就還得章同志幫介紹好菜了,咱吃一回還得用介紹信。”章利也笑,爽朗地給朱利遞了煙:“客氣了!”朱副校長客氣地推了煙,又看向?qū)庢滦χ溃骸澳阈⌒∧昙o(jì),還和家里人上山打獵啊?”寧媛看了眼榮昭南,只輕描淡寫地道:“嗯。”榮昭南看著寧媛毫無介紹自己的意思,頓時臉更冷,沒說話。朱副校長一直有注意到邊上這個挺拔白楊似的小伙子,畢竟榮昭南哪怕不說話,存在感也很強(qiáng)——明明長了一張小白臉,渾身卻冷冰冰的充滿壓迫感。“咳,這是小寧的哥哥吧?”朱副校長客氣地看著榮昭南問。寧媛嬌小,大眼小嘴兒,又一張福氣可愛的小圓臉,站在冷冰冰的榮昭南身邊,就跟個小妹妹似的。看著寧媛一副假裝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榮昭南冷著臉自我介紹:“我是她對象。”他頓了頓,補(bǔ)充一句:“領(lǐng)證了的那種。”朱副校長瞬間愣住了,這年頭結(jié)婚早,好多人下鄉(xiāng)回來才讀高中,結(jié)婚了也正常。但是上次他看見跟著寧媛的小伙又壯又俊,還那么護(hù)著寧媛,這怎么一個月就吹了?他不禁脫口而出:“小寧你換對象了,上次那個俊小伙不比這個......”話到一半,朱副校長就知道要壞事,硬生生把后半截話吞了回去。果然,邊上高個兒小白臉變成了小黑臉。榮昭南冷冰冰、硬邦邦地掃了一眼寧媛:“我和她領(lǐng)證了,她要現(xiàn)在覺得誰好,那是可惜了。”寧媛忍不住翻個小白眼。神經(jīng)病,他能不知道在城里陪在她身邊的壯小伙只可能是陳辰嗎?榮昭南瞇了瞇眼,她不打算對其他人解釋一下他是誰,還敢給他翻白眼?朱副校長見兩個人擺明氣氛不對,趕緊尷尬地笑——“我說話禿嚕嘴了,我的意思是小寧是個好姑娘,她就是結(jié)婚早了,不然等她考學(xué)成了,我還能給她介紹更好的對象。”章二:“......”榮昭南:“......”寧媛:“......”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什么叫能介紹到更好的對象,這不是說榮昭南誰都不如嗎?人家解釋是遞梯子,讓人下臺。朱副校長解釋起來,是直接把人家下臺的梯子抽了,再拆臺,在人家面子上踩幾腳。榮昭南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更要打雷下雨一樣,叫朱副校長和章二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