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州也沒回電話過來,我心里越發不安。就在我焦慮忐忑時,賀知州終于打了過來。我連忙走到窗邊去接電話,卻忽然看見樓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我狠狠蹙眉。我媽怎么也來醫院了。她不是說要去跟朋友逛街么?“安然......”電話已經接通了,賀知州微微有些疲憊得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對不起,我媽這邊忽然出了點事,今天不能去陪你了。”我心里一咯噔:“媽她怎么了?”“還是舊疾復發,你不用擔心,我在這邊守著。”“嗯,我等下就過去看看,你也別太擔心。”“好,你注意安全。”掛了電話,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賀知州的母親是怎么了?難道是昨天受了刺激,導致病情復發變嚴重了?聽著賀知州疲憊的語氣,情況好像也不怎么好。還有我媽,她又是為了什么獨自來醫院?如果只是小病小痛,她剛剛就會讓我送她來了。如此瞞著我,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越想越心慌。四維我也顧不上做了,連忙下樓。我下到一樓時,看見我媽正從外面進來。我連忙閃身藏在對面的樓梯過道里。不一會,我就看見我媽走過來按電梯。待她進了電梯,我這才從樓道口出來。我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看見電梯在六樓停下了。六樓是什么科室?我連忙查看旁邊的樓層指示牌。六樓:腎內科,肝腎功能治療。所以,我媽這是得了什么病?我焦慮不安地跟著上了六樓。我正在走廊上徘徊,尋找著我媽的身影,然后就看見她拿著檢查單從一個檢測室出來。我連忙跟上她,看見她進了醫生辦公室。我站在辦公室外面,焦急地聽著里面的對話。醫生:“你這腎病太嚴重了,已經有腎衰竭的趨勢了,如果不盡快做換腎手術,恐怕撐不過半年。”我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人如遭雷擊。腎衰竭?我媽怎么可能腎衰竭?我媽好好的,她怎么可能得這么嚴重的病。重疾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我媽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體不舒服的。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我悲痛地捂著嘴,渾身顫抖。醫生:“你還是盡早通知你的家人過來吧,讓他們都來做個匹配,親人的匹配度一般比其他人高。”我媽:“換腎手術的成功率有多高。”醫生:“六成吧,如果有合適的腎.源,肯定做手術希望更大。”我媽:“那做完手術后,是不是這一生都還要吃藥。”醫生:“那是肯定的,畢竟移植的都會有排斥反應。”我媽:“好的醫生,我明白了。”我從我媽的聲音里聽出了‘心如死灰’的悲涼。我太了解我媽了,她一定不愿意用自己親人的腎。我媽娘家沒什么人了,與她最親的就是我跟我哥,她怎么可能會用我跟我哥的腎。可不管怎樣,我都要救我媽。“給我做個匹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