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說完這一句,就轉身下去了。丹丹云里霧里:“他那是什么意思啊,這跟買這座別墅有什么關系嗎?”而我大概知道他那話的意思。許是我年少時跟他說過那樣一句話,然后他就一直記在了心里。所以,這座別墅,他是為我買的。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別墅外觀氣派,里頭的裝修更是奢華如宮殿。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佳肴。丹丹深吸了一口氣,說:“越來越餓了,走,我們趕緊過去吃。”顧易許是心中有愧,同我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你看看有沒有你愛吃的,如果沒有,我讓廚子重新給你做。”我沒做聲,在丹丹的攙扶下來到餐桌前。這些天經歷的變故太多,我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幾口飯菜,喝了碗湯就放下了筷子。顧易看了看我,隨即招來了廚子。“她懷了身孕,你弄點孕婦愛吃的過來。”廚子頓時一臉為難:“孕婦愛吃的?”我淡淡道:“不用,他做的飯菜很好,是我自己吃不下。”頓了頓,我起身道,“你們慢慢吃,我想休息了。”卻是在這時,對面電子屏幕上忽然切換到了賀知州的采訪。我背脊一僵,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丹丹見狀,趕緊道:“誰換的頻道啊,趕緊換別的臺。”“不用。”我靜靜地看著墻上碩大的電子屏幕,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蜷。電視里,賀知州正被記者簇擁著。他一襲黑衣,戴著墨鏡,下顎繃緊,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著很冷酷。顧易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那電子屏幕。他說:“之前賀知州對付霍凌的時候,事情鬧得很大,云城幾乎人人都在關注他們倆。所以現在,即便他們之間的斗爭結束了,云城人對賀知州的關注度依舊不減。”我靜靜地看著電視里,那個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心間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賀總,聽說令堂是被唐安然害死的,請問這是真的嗎?][唐小姐現在身在何處,對于此事,她沒有任何解釋嗎?][聽聞唐小姐的母親跟令堂是同一天去世,且是因為同一種疾病而去世的,請問這其中有什么關聯嗎?][賀總,您前些天才向唐小姐高調表白,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請問那些表白還作數嗎?]......無數個犀利的問題朝賀知州拋去。賀知州一句話也沒說,薄唇卻繃得更緊了。他在隱忍情緒。擋在他身前的徐特助沖記者淡淡道:“這些都是賀總的私事,請恕無可奉告,大家都讓一讓。”這時,丹丹氣哼哼地道:“肯定是顧青青那個賤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她這是想讓你在江城待不下去!好在咱們提前逃了。不然你要是被記者們圍住了,他們為了制造話題,還不得從你身上扒層皮下來。”顧易垂眸,看著面前的酒杯。丹丹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道:“抱歉啊,又罵你那好妹妹了。”顧易沒吭聲。我淡淡道:“丹丹說的是事實,這一切也只會是顧青青做的,她的惡毒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你要是不愛聽我們罵她,那你大可以將我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