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烈烈,恰似一頭狂舞的橘紅巨獸,貪婪地舔舐著夜空的墨黑,映照著眾人滿是疲憊卻難掩欣喜的面龐。
每張臉上,汗珠與塵土交織成一幅斑駁的畫,可那眼眸中閃爍的光芒,卻如暗夜星辰,熠熠生輝,仿佛在這末世廢土之上,希望正扯著嗓子高歌,試圖驅散縈繞心頭許久的陰霾。
然而,我心底明鏡似的,這短暫安寧,不過是兩場暴虐風暴間那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間隙,危險宛如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惡獸,悄無聲息地吐著信子,覬覦著我們用鮮血和命數換來的這點“生機”,只等一個時機,便會張牙舞爪地撲將上來。
“林哥,雖說咱前陣子端了那商場據點,可這些強盜,那勢力就像地下盤根錯節的老樹根,野火燒不盡吶!
保不準啥時候,又得糾集一大幫子人,氣勢洶洶地反撲回來。
咱可不能在這當口犯迷糊,得早早謀劃,做好防備才是。”
阿強眉頭擰成個死疙瘩,把手里啃得干干凈凈的罐頭,像是發泄怒火似的,狠狠砸向一旁的斷壁,“哐當”一聲,在寂靜夜里傳得老遠。
他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為用力過度,泛著嚇人的青白,目光在跳躍火光中滿是憂慮與警覺,邊說著,邊抬腳撥弄篝火,火星西濺,好似這般便能把心頭那團守護之火,燃得更旺些。
我緊了緊身上那件破舊得千瘡百孔的夾克,迎著夜風冷冽如刀的侵襲,緩緩抬眼,望向那被陰霾捂得密不透風的蒼穹,繁星寥寥,恰似此刻被重重困境死死遮蔽的希望,黯淡無光。
“阿強,你這話在理,咱但凡掉以輕心,那可就是把腦袋往強盜槍口上送。
我琢磨著,當務之急,得先把電廠防御加固得像座鐵桶似的。
把周圍那些個瞭望塔仔仔細細修好,多設幾道防線,一道比一道嚴實,讓他們插翅也難飛進來。
再派幾個機靈鬼出去,想法子探探那些強盜的老巢到底藏在哪個犄角旮旯,咱只有摸清他們底細,攻其不備,才能求個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