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感覺已經離開他好久好久了。心里已經決定好要跟他徹底斷干凈,所以這會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接這個電話。猶豫的空隙,電話鈴聲停歇了。我微微松了口氣,看著他的名字發呆。也不知道他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是因為奶奶的事,還是因為我欠他錢的事?是了,我還欠了他那么多錢。如今不聲不響地走了,他會不會以為我要賴賬?想到這,我給他發了條短信。[之前多謝你幫我家還債,也謝謝你愿意借錢給我。至于欠你的錢,我會在有生之年盡量去湊齊,然后到時候連本帶利還給你。]發完我就將手機揣進兜里,回到工位上整理剛才開會的筆記。然而剛坐下,我的手機又響了。還是賀知州打來的。我蹙了蹙眉,再次猶豫要不要接。可萬一賀知州找我,真的是為了我欠他錢的事呢?猶豫的那么一分鐘,賀知州又打來了一遍。我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接聽了。手機一接通,我就聽到那邊深沉壓抑的呼吸聲,心跳頓時快了幾分。他半天沒說話。我小心翼翼地問:“找我是有什么事么?”賀知州還是沒說話,只是呼吸很沉,像是在極力壓抑什么一樣。我有些心慌,想掛電話了。他這才開口,一字一句,很冷:“為什么搬走?”我一怔。什么意思?我都已經搬走一個禮拜了,他難道現在才發現我搬走了?看來,他這一個禮拜都沒怎么回那座別墅。這些天,他應該是跟顧青青在一起吧。想到這,我的內心已經沒什么波瀾了。既然決定徹底放下,我就不會再去胡思亂想了。我淡淡地說:“那座別墅說起來并不是我的家,如今我想獨自過自己的生活了,所以就搬走了。”“呵,獨自過自己的生活?”賀知州沉冷地笑,語氣里滿是冷戾嗤嘲,“你有什么資格去過自己的生活?誰允許你去過自己的生活?沒有我的允許,你竟然敢搬走?唐安然,你真以為我沒有脾氣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會認為他沒有脾氣啊。在我的認知里,他算是脾氣最大的了。如今很多時候,我都是怕他的。明顯聽出他語氣里的幽冷和戾氣,我抿唇道:“賀知州,你真的很奇怪,你明明那么厭惡看到我,我如你所愿搬走,你為什么還要發脾氣?難道就是因為我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所以挑戰了你的威嚴嗎?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搬走了,以后再也不會回去,再也不會礙你的眼了。”有時候,我真的很不理解這個男人。那天他親口叫我滾,親口說不想見到我。那么我搬走了,他的確應該高興才對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