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于是那湯直接灑在了賀知州的身上。老板嚇一跳,趕緊放下湯碗,抽出紙巾去給賀知州擦。嘴里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把手燙了一下,所以把湯搞灑了,實在是對不起。”“走開!”賀知州一把隔開他的手,連忙抽出紙巾自己擦著那些灑在身上的湯漬。老板趕緊說:“對不起,這頓我給你們免單吧,實在是抱歉。”“滾!”賀知州頭也不抬地低吼,渾身泛著可怕的陰戾。我趕緊朝老板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走。老板這才悻悻地離開。賀知州不停地擦著那條圍巾上的湯漬,好似很著急一般。他甚至還把圍巾取下來細細地擦,就好似那條圍巾是他很珍貴的東西一樣。可我送他這條圍巾的時候,他語氣分明是不屑的,所以這種猜測基本上是沒可能。我抿了抿唇,沖他說:“算了,別擦了,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而且商店里多得是,我再給你買一條就是。”賀知州擦圍巾的動作猛地頓住,他低垂著頭,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臉色。我繼續(xù)道:“至于剛才那老板,他都那樣給你道歉了,所以這事你就算了吧,別整得這么嚇人,不就一條圍巾的事?”賀知州的衣服幾乎沒臟,湯都是灑在了那條圍巾上了。說起來還得感謝我給他買的這條圍巾,這條圍巾才幾十塊錢,可他身上那羽絨服可是幾十萬呢。我正暗自想著,賀知州忽然冷呵了一聲。我一怔,莫名地看向他。只見他忽然團起那條圍巾,然后當著我的面,直接將那條圍巾扔進了垃圾桶。他沖我冷冷地笑,語氣隱約泛著一抹自嘲:“你說得對,不就是一條圍巾的事。”我怔怔地看著他,總感覺他又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很生氣的那種。我沖他道:“你要是真喜歡這條圍巾的話,我待會再給你買一條,那店里有好幾條跟這一模一樣的。”“不需要!”賀知州冷冷低喝,他眸光陰沉地盯著我,身上那股子戾氣莫名地變得更加濃郁。我滿心不解地看著他:“賀知州,你又怎么了?過來喝藕湯啊。”我實在是搞不懂,他到底在生什么氣。“你自己喝吧,我在車上等你。”他冷冷淡淡地丟下一句,然后轉身就走。我下意識起身喊了他兩聲,他沒理我。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我惆悵地嘆了口氣。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針啊。我想我永遠也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藕湯很好喝,那蓮藕煨得軟糯細膩,也十分可口。賀知州生氣離開,也完全沒有影響我的胃口。我吃完自己那碗后,又把賀知州那碗端過來吃。老板沖我笑道:“姑娘,你胃口真好啊,我們這用的都是大碗,成年男人最多也只吃得一碗呢。”“那是因為你們家藕湯好喝呀。”我笑說了一句。老板也沖我呵呵地笑,半晌,他忽然朝賀知州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沖我惋惜道:“小姑娘,我看你的性格這么好,你男朋友的性格怎么那樣啊,平時你沒少遷就他吧?”我笑了笑,沒說話也沒做什么解釋。老板又說:“不過剛才也確實是我不對,把湯灑在他身上了,你待會幫我再跟他說聲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