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華姐姐,那支金釵是表哥送給我的及笄禮,心意是無價的,怎么能用金錢衡量呢?”
旁邊還有與她相好的姑娘怒視著我。
“不過是落魄王府的庶女,還真當自己是未來的侯夫人了!”
“聽說她姨娘還是個舞女,果然養不出什么好料。”
我氣得胸膛起伏,頭暈目眩,但還記得替姨娘辯駁:“我姨娘是什么身份,輪不到你們說嘴!你們害我姨娘性命,遲早會遭報應!”
聽了這話,在座眾人相比生氣,更多的居然是震驚。
也是,他們要么是世家千金,要么是侯門子弟,我在他們面前,從來是連頭都不敢抬的。
最多就是他們聚會的時候,榮淵把我喊出來,讓我跳舞以供取樂。
見我居然敢高聲說話,榮淵自覺丟了顏面,拂袖將酒盞摔在地上。
“賀茗華,看來是平時我太給你臉面,竟然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
我氣極反笑,同時眼淚撲簌簌落在孝服前襟,“榮淵,小侯爺,你說我是什么身份啊?”
三年前,父親定安王因戰事失利獲罪,被圣上貶為鎮國公。
但定安王府與榮侯府早有婚約,甚至已經交換信物,老榮侯為了顏面,強迫榮淵與我訂婚。
榮淵不敢違抗父命,于是瞧我處處不順眼,肆意貶低打壓。
但即便如此,名義上,我還是他的未婚妻子。
榮淵一時無法回答,只能愣愣地看著我。
此時的我,身形消瘦似柳,面色蒼白如紙,眼尾卻因悲傷而泛著病態的嫣紅。
榮淵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定定地坐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終于稍顯和緩:“行了,白姨娘的事情……確實可惜,你先回去歇著吧。”
“可惜?我娘親的一條命,只換來你口中輕飄飄的一句可惜?”
我看著眼前這群人,笑容逐漸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