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互相掣肘制衡。
天元三年,四月,蘇家長子于鬧市長街縱馬,所傷平民數名。
被學士所參,又激起無數民憤。
至此,拉開了武帝楚霽大刀闊斧削弱世家的帷幕。
廢蘇丞相,皇后蘇雪儀欲替母家求情,被囚于中宮。
不過月余,世家貴族便已樹倒猢猻散。
晉室皇陵內。
楚霽一襲白衣,持長劍握酒壺。
他對著冰棺中的女子喃喃道:“阿茗,如今朝政清明,四海平定,朕已做到了當初承諾的一切……阻撓你我二人在一塊的世家大族,攀附于晉朝之上吸百姓血的官員,也被我盡數拔起。
不負萬民,不負自己,唯獨負了你……不過,朕這就來見你。”
說罷,他砸了酒壺,欲自刎。
“陛下!不可啊!”御前侍衛飛身撲來,奪下了楚霽手中的劍。
楚霽被他撞倒在地,臉色陰沉,怒聲喝道:“大膽!區區侍衛,也敢阻撓朕的決議!”侍衛將劍擲于地上,“哐啷”幾聲脆響,震得楚霽神經發痛。
他不卑不亢地跪下稟報:“前幾日陛下下旨修繕的千燈樓內,只有八名江湖高手和兵部侍郎的尸體,無聽雨閣殺手一人。”
雖是如此,那侍衛額角也是流下些冷汗。
這兩年多來,圣上看著行事正常,其實內里早就瘋了。
前幾日的一股腦下令,又是冊立四王爺之子為太子,分明就是交代后事的模樣。
今日他來,果真就看到了圣上執劍,欲與時姑娘共赴黃泉。
楚霽聽得怔然。
前世,千燈樓一役,時茗經脈全損,武功盡失,那個跟著她身邊的云覺更是失去了性命,聽雨閣也隨之分崩離析……可如今,侍衛此話便意味著,這一世的那日,時茗是孤身一人去的千燈樓。
楚霽惶惶然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撲到未腐尸身上,慌忙扯開了那衣服前襟。
原本該有一小顆紅痣的鎖骨處,已是空無一物。
兩人親密時,他摩挲舔弄過無數次,絕無記錯的可能。
他又伸手去摸尸身臉部邊緣,摸索片刻。
驟然扯下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