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
在我的詢問下,他紅了臉,閉著眼睛大聲說:“宛宛是我的命,這輩子我只愛宛宛!”
熾熱的真心叫我雙眼發燙,心像是入了滾鍋,蹦跳不休。
我以為這輩子就是他了。
卻不曾想,雖他沒了命會死,但命也可以換一條。
短短三個月,我動輒得咎,被婆母處處刁難。
今日不過是顧及孩子,罰跪時求了一句,就被送到了別莊。
“夫人,還請進去吧,身子要緊。”
身邊的下人被全數發賣,跟著我留在別莊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把棉襖被子搬進屋之后,別莊上的管事才裝模作樣上來問候,留下兩碗稀粥。
我碰了碰溫熱的碗沿,看小丫頭吞咽口水的樣子,推過去兩碗。
“你吃吧,我不餓。”
“夫人?”
我收回視線,望向窗外大起來的風雪。
“吃完幫我送個信出去,有個人約我十天后去踏雪賞梅,你問問對方還作不作數。”
小丫頭見我神色冷淡,乖乖點頭照辦。
冬日的夜晚十分難熬,何況我身無長物。
我蜷縮在漆黑的屋舍角落,仍舊克制不住發抖。
此時此刻,我終于清楚地意識到。
徐州南不愛我了。
他不僅不再愛護我,也舍棄了我這個人,和我腹中的孩子。
哪怕我再怎么不曾生病的體質,這樣呆在別莊里三天。
也會病死。
原來阿娘說的都對。
男人誰能讓我活在云端,受萬人欣羨,也能讓我一朝跌落,性命都不保。
沉溺于他的愛,是我最大的錯誤。
3
一夜無眠。
天亮時分,陽光融化了冰雪,理應比昨日更冷三分。
我握著自己僵冷的指尖,卻感受不到昨日那樣刺骨的寒涼。
——應是習慣了冷。
“夫人瞧著精神倒還不錯。”
來看望我的婆子言笑晏晏,眼角含著皺紋。
她奉了婆母的命令,說要來訓斥我。
“以后每天,夫人都站在庭院里接受訓斥,奴婢幫著掌嘴。”
婆子說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