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成珠滑落鬢角。
我用力閉上雙眼,幾乎將牙齒咬碎。
夫君想要我的孩子死。
誰又會想得到,夫君竟然想要我的孩子死呢!
可笑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府里哪個人想暗害于我,一次次倒掉打胎藥,暗暗警惕防備了許久。
也從不曾懷疑過親手為我熬藥的夫君。
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他。
男人絕情起來,從來是這樣可怕么。
我睜開已經模糊不清的雙眼,無神地望著床沿。
那里,手指甲深深印下劃痕,碎裂的甲片和鮮血,鮮艷得那么刺眼……
4
重新擁有意識時,正對上小丫頭為我擦汗的手帕。
“夫人,您醒了?”
我低聲應了聲,問道:“只有你嗎?現在幾時了?”
小丫頭臉色白了白。
片刻后才低聲道:“夫人,您的孩子……”
見我神色沒變,她咬了咬牙,才說道:
“今日已是二月初三了,您昏迷的第八天。”
“奴婢跟管事嬤嬤撒謊您嗜睡,沒有人知道您已經滑胎了。”
小丫頭隱隱有點害怕,又努力仰起頭道:
“要是被她們知道了,夫人您恐怕真的要被拋在這里自生自滅了,先瞞住,好歹您能捱到生產。”
我意想不到,禁不住怔了怔。
小丫頭把這幾天送來的安胎藥都喂給了我,艱難地替我瞞著。
不知道我能不能醒過來,捱住這場病,卻還是沒有放棄。
“夫、夫人,您可不能現在暴露,您暴露了,奴婢,奴婢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許是見我沒有說話,以為我會生氣。
小丫頭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我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莫哭。”
沒想到徐家剝奪的所有之后,送來陪我一起死的小丫頭,竟然是個好的。
想到徐芝雨一鞭子打過來的時候,這小丫頭惶恐懼怕的模樣。
我不由得低聲問:“你叫什么?”
“奴婢小云。”
“小云,”我借著她的手坐起身來,攏了攏身上沾濕無數次,已經冰涼透骨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