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沒看到江菀是什么樣的?想要從她手里分嫁妝,那是絕無可能的?!苯匦蛞灿行┰辏持衷谠褐衼砘氐孽獠剑S久后才道,“江家如今是什么光景,你心中也清楚。父親會和你母親商量,盡可能的為你多備些嫁妝。”
薛氏從前的嫁妝并不多,這么多年來吃穿嚼用雖然一直用的是江菀的,但薛氏私底下經營了不少的鋪子,沒掙到什么銀子便罷了,還虧空了不少,補貼了不少嫁妝進去。
再加上同圣教之人交易又消耗了不少,帶進來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如今剩下的連一半都不到。
江守序讓人清點了一下,只剩下四十三抬,其中大多還都是些不怎么貴重的東西。
江家庫房里還能拾掇出一些東西來,但也只能湊個二十抬左右,莫說想要給江蕊湊夠一百二十八抬嫁妝,便是湊個八十八抬都難。
當天江守序便氣呼呼的去了薛氏的院中,狠狠的將薛氏給罵了一頓,說她掌家這么多年,中饋是一塌糊涂,本本都是爛賬,賬面上連一千兩銀子都支不出來,當真是廢物。
這些年來,江菀沒少孝敬薛氏,可薛氏心思只知道用在害江菀上,連自己閨女的嫁妝都不知道攢。
如今江蕊即將出嫁,他們江家卻連像樣的嫁妝都湊不夠,當真是……
丟人現眼啊!
堂堂侍郎嫡女嫁進裴家為妾已經夠丟人了,如今連嫁妝都拿不出手……
罵了薛氏不解氣,江守序又拐了路去了江蕊的院中,狠狠將她也數落了一頓,說她這么大的女娘,從前只知揮霍,竟不知給她自己攢點嫁妝。如今害他一把年紀了,還在為她的嫁妝操心!
江蕊心里面雖然怨氣連天,但明面上并不敢得罪江守序,只捂著臉嚶嚶的哭,又委屈又可憐。
江守序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抬腳出了院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往著輕香苑去了。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江菀先前就已經出了府。
“先前不是讓她禁足了?”江守序沖著守門的護衛發火,“你們怎么將人給放出來了?”
那兩個護衛神色極其的委屈,“商督主派人來接的女郎,小人實在……不敢攔啊?!?/p>
“商督主?”
江守序更惱火,脫口道,“他們如今都不避人了?”
對上兩個護衛好奇的眼神,江守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一黑便喝罵道,“一群廢物,連個門都看不?。⊥蟛还苁钦l來,都不準再放江菀出去!”
護衛更委屈了,小聲嘀咕道,“女郎若是想出去,小人哪能攔得???她身邊的銅菊姑娘一腳就能踹飛一個……”
江守序:“……”
說的……也對。
江菀已經不是從前的江菀,她早就連他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里了。
江菀都不將他當做父親,他又何必再將這個假女兒當成自己人?
果然,沒有血緣糾葛,便是再怎么養也養不熟。
他總要為自己的親生閨女好好的謀劃謀劃,畢竟江家往后能依靠的也只有江蕊了。
江守序已經下定了決心,回了書房開始做準備。
江菀如今有商陸撐腰,身邊還有蕭家侍女護著,明的不行,他只能來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