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一抹溫暖涌上,想起往事和生病的日子,他大概就是我生命中的定海神針。
小時候,頑皮好動,常與顧清在院子里追逐打鬧;長大后,顧清則變得沉穩內斂,把小時后的調皮轉化成了關懷。
無數次,他在我孤單或無助時陪伴我,溫暖我,然而我卻肆意吸收著他溫暖的付出。
待我走時,便永遠也換不清了。
“顧清。”
我忽然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少女般的羞澀。
“嗯?
怎么了?”
他停下手里的動作,望向我,眼神專注。
“謝謝你一路以來的陪伴。”
我說得很認真,這是我一直想說卻未曾說出口的話。
他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溫暖而堅定。
“你永遠不必謝我,惜惜,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值得。”
房間里再次沉寂下來,只剩下我們心跳的回聲。
“你過來!”
我微微閉上眼睛,親到了他柔軟濕潤的嘴唇上。
或許,這就是告別的序章。
……我想,我要開始交代后事了。
我現在唯一信任的人大概就只有顧清了。
我交代顧清,我死后,把我養父母的房子賣掉,把我和安葬在爸媽身邊,房子賣掉的錢都捐給癌癥患者,我的眼角膜也捐掉,我想再看看這個世界。
又想了想,我也沒有后代,也沒有親屬,也不需要在表達什么臨別之情。
我死的那天陽光明媚,難得的大晴天,沒有寒意,初春鮮有這樣的天氣,我還是沒有捱過一年,癌細胞擴散的太快了。
昏迷三天之后,我蘇醒過來,精神特別的好。
“顧清,你去把蕭衍找來。”
顧清愣了一下,連忙說好。
我是回光返照,顧清當然盡一切可能滿足我最后的心愿。
“那你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