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奕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姜歆悅像行尸走肉般挪到自己面前。
“BOSS，你還好吧？”
這樣哀傷的姜歆悅讓宋司奕覺得心驚肉跳。
他想扶她一把，被姜歆悅揮手避開。
她空洞地望著不遠(yuǎn)處，聲音沙啞而虛弱，“走吧。”
宋司奕望了眼醫(yī)院門口，忍不住問道：“不等秦先生嗎？”
姜歆悅眼角有溢出的水光，“他說，我們各自安好。”
宋司奕咬著唇，總覺得事情走到今天，跟自己也有莫大的關(guān)系。
“BOSS，我再去跟秦先生解釋一下吧。”
“之前我跟他說過很多不好聽的話，他肯定就是還在生氣。”
“不管怎么說，我都應(yīng)該親自跟他道個歉。”
姜歆悅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飛快黯淡，
“這些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說完，姜歆悅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看著她緩慢的腳步，宋司奕到底跟了上去。
BOSS如今的狀態(tài)，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
飛機落地，又是深夜。
車子開到“雅苑”門口，姜歆悅就下了車。
宋司奕不放心說送她進去，被她甩在了原地。
推開門，滿屋子都是玫瑰和蠟燭，在暖光下溫馨又甜蜜。
這是她復(fù)刻的，秦牧也第一次跟他告白的場景。
如今卻像個笑話。
姜歆悅呆呆地看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穿過玫瑰和蠟燭來到臥室。
她安靜地拿出藏好的盒子，又找到打火機迅速下樓。
接著，他打開留聲機，放出一首舒緩的音樂，然后點燃了滿地的蠟燭。
關(guān)了燈，姜歆悅隨著音樂走到蠟燭中間。
在昏黃的燭光中，姜歆悅的身影在空曠的房間中搖曳。
像一朵深夜綻放的曇花，清冷又寂寞。
姜歆悅捧著戒指盒，魔怔似的面朝樓梯的方向緩緩跪下，似乎她心愛的人正向她走來
姜歆悅看著前方，虔誠地開口，
“牧也，我愛你，請你嫁給我，好嗎？”
黑暗中，姜歆悅好似真的聽到了秦牧也的回答。
她的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欣喜若狂地站起來，想把戒指套在愛人手上。
但音樂聲驟停。
戒指從半空中掉落，悄無聲息地躺在地毯上。
她幻想的美好世界也同泡沫般寂然幻滅。
姜歆悅跌坐在地上，發(fā)出癡癡地狂笑。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玫瑰的刺，蠟燭的火，在姜歆悅的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傷口。
但她毫不在意，瘋狂地摧毀眼前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姜歆悅或許是累了倦了。
她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走到酒架前。
她摸索了一會兒，隨手開了一瓶，猛地灌了一大口，但又馬上吐出來。
“不對......不是這個味道......”
他搖著頭，把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換下一瓶，又砸。
就這樣，她砸完了酒架上所有的酒，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味道。
姜歆悅看著空蕩蕩的酒架愣了一會。
然后不顧滿地的碎片和酒水，蜷縮在地方，哭得像個孩子。
“牧也......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