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母親還是很相像的,當年,她也做過這種事情,時隔三十年,有些事情只能上一次當,斷不能上第二次。”
三十年前,江晚舟剛生下陸敬安沒多久,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身為一個母親,生了孩子不喂母乳是件令人唾棄的事情,而江晚舟,豪門大小姐出生,又經歷了變故,虎落平陽一身怨氣,每日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當媽的責任心。
而陸儲,沒辦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餓死,只得抱著孩子厚著臉皮走街串巷地去剛生完孩子的同事家討口奶。
他又當爹又當媽地將陸敬安拉扯到半歲,一個大老爺們兒,把屎把尿,洗尿片哄孩子樣樣精通,
他以為,這是最糟糕的事情,人這輩子,不可能一直壞下去,壞到極端,總會變好。
可并沒有,陸敬安七個月整,江晚舟提出離婚,他不答應。
她也是像如今這般,當眾跪在他跟前,梨花帶雨地含著淚望著他,一言不發,無聲地將他逼上了懸崖,讓他站在單位門口,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那般。
不得不答應她的請求,選擇了放她離開。
而今,在同一個地點,發生同樣的事情,陸儲總覺得這三十年的光景似乎歷歷在目。
當一個老實人遇上渣女,渣女轉身瀟灑離去,留著他們孤兒寡夫的相依為命,這些年,無論是他還是陸敬安都曾缺失過什么,而造成這一切后果的人,是江晚舟。
舊事重演,她的女兒如今逼迫上門,實在是可笑。
陸儲牽著徐蘊的手轉身就走。
“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梁珊的質問聲在周遭的靜默中顯得格外刺耳。
而回應她的是陸儲決絕的背影。
此后連續一周,梁珊都未曾放棄過,每日出現在陸儲跟前,甚至是蹲守在他辦公室門口,不言不語,想用行動來讓他答應跟她去首都。
無聲地逼迫著他。
臨近十一月中旬,京港氣溫驟降,時常伴有狂風暴雨,席卷著樹上零零散散枯黃著的樹葉,凍得人裹緊身上的大衣,恨不得瞬間就從外面鉆進屋子里。
浦云山別墅里,華濃躺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雨幕,細密的雨絲順著干凈的玻璃順延而下,布偶貓蹲在窗戶邊時不時地伸出爪子去捕捉玻璃外的雨水,結果,到頭來,一場空。
白費一番力氣不說,毛茸茸的爪子什么都沒沾染到。
“藥,”陸敬安端著溫水走過來遞給她。
華濃皺著眉頭有些不樂意地撇開臉。
“讓你不聽話出去浪,浪完回來生病受罪的還是自己。”
華濃也是倒霉,前幾日看著天氣好,徐姜跟褚蜜二人嚷嚷著無聊,三人約著去陸敬安的私人馬場里騎馬,去時還好好,三人騎著馬跑到最后,天公不作美,幾乎是瞬間,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將他們淋成了落湯雞。
回來之后,徐姜體質好,常年在醫院跑進跑出的,早就練才出來了;褚蜜微微有些咳嗽,唯獨她,脆皮得很,高燒整夜,惹得陸敬安打電話將徐姜吼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