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很重要,華濃不希望賓客來時,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本質(zhì)上來說,她不想給人說閑話的機會。
“不能緩緩?”
陸敬安打領帶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我盡量早點回來?!?/p>
“以往這種時候你都會直接答應我的,陸先生,”華濃腔調(diào)里有些不高興。
陸敬安這么聰明的人,自然是聽出來了,領帶系到一半,走過來摟住華濃的腰,親昵地蹭著她的鼻尖,帶著輕哄:“收購一個能源企業(yè),今日談判,至關重要?!?/p>
這是解釋!
華濃覺得自己應該識相。
陸敬安向來是談判桌上猜度人心的高手,盛茂老總能力在京港向來數(shù)一數(shù)二,平常事情輪不到他出面,倘若他出面了,證明這件事情至關重要。
華濃嘆了口氣,摟著他的腰摸了一把,抬手放人。
“早回?!?/p>
“陸太慈悲?!?/p>
夏木正帶著人在布置,看見陸敬安出去了,還有些不解。
還沒來得及想所以然,就見華濃下樓了:“陸老板不參加?”
“晚上回,”華濃回應:“吃過早飯了嗎?”
“簡單吃了兩口,能給我來杯靈魂水就更好了。”
華濃笑了聲,吩咐昆蘭給他們送咖啡。
下午,巫琳是浦云山的第一個客人,愿意無他,華濃送給別人的請柬和送給她的不是一個時間。
車子駛進浦云山大門,巫琳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
夏木迎著人一路繞進普浦云山茶室。
剛進去,便見華濃穿著一身米色家居服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前院上千平米的草坪上。
“你看它們多自由?!?/p>
華濃飄然的嗓音像是來自九天之外,未曾回眸,輕聲跟巫琳聊著。
后者將大衣脫下來搭在椅背上,順著華濃的視線看了眼:“再自由,不還是被你困在這方寸之間?!?/p>
“你所想的自由,跟他們的不一樣?!?/p>
華濃雙手抱胸,背脊挺拔,清冷的氣質(zhì)深入骨髓:“不好嗎?放他們出去,很有可能會死掉?!?/p>
“待在浦云山,也會死掉,只是早晚而已?!?/p>
巫琳從不慣著華濃這些突如其來的情緒,明明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生活優(yōu)渥到?jīng)]有任何煩惱,她上輩子不是拯救了地球就是拯救了銀河系,有親爹,有陸敬安,再不濟還有她給兜底,是哪里來的悲春傷秋的情緒?
大小姐不是人間疾苦還談起自由上了?
問問她口袋里的錢自不自由。
“你這個人,真不解風情,”華濃輕斥了句,走到茶桌邊泡茶。
“公海只講生死,不講風情?!?/p>
“風情能讓我死去的那些摯友都活過來?”太師椅在地板上的拉扯聲悶沉,但不刺耳。
華濃低頭泡茶,巫琳不想氣氛太沉悶,話題一轉(zhuǎn)詢問她:“人都請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