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七點,黑色的奔馳保姆車停在醫院vip樓門口,徐姜興許是剛剛洗完頭,這會兒頂著一頭濕發站在寒風中,有些瑟瑟發抖。
“沃日!凍..........褚蜜?”徐姜一句粗口沒爆出來,看見裹著厚厚羽絨服的人時,驚住了。
“是我,認不出來了?”
“你吸毒了?瘦成這樣?”懷著孕呢!都瘦成竹竿兒了。
褚蜜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先進去,你不怕頭發凍成冰棍兒?”
徐姜扒拉了把頭發,領著人往樓上去:“華濃大概跟我說了一下情況,路上也把你之前的檢查情況拍給我了,我拿給產科專家和心內科、心胸外科的專家看了下,大家給出的建議..........”
說到此,徐姜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褚蜜道:“你直接說就好。”
“你別擔心,”徐姜想安慰。
褚蜜開口打斷:“我倆什么交情?你還跟我來這一套?”
徐姜拿不定褚蜜的心思,偷摸摸看了眼華濃,后者點了點頭,示意她直接說。
“大家給出的建議都跟你之前的檢查一樣,不建議生下來,萬分之一的概率也是概率,即便你硬著頭皮把他生下來了,很有可能活不到三歲,而這三年,親朋好友親自己心理折磨,當事人受盡身體疼痛的折磨,實在沒必要為了那點母愛去做這種明知是痛苦的結果。”
最后一句話,徐姜說得很重。
這些年在醫院,什么沒見過?
有些孩子從出生就一直住在醫院里,住到去世。
沒有享受過童真童趣,沒有看過世界。
只是來歷劫一遭,而后匆匆離開。
褚蜜聽到徐姜的話,面色平靜,無波無瀾,不知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還是已經麻木了。
平靜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一開始我也本不該將他留下來,喝酒喝到那個程度,不出問題都是祖宗庇護。”
怪誰?
她不想怪誰!
六個月,偶爾的胎動已經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了。
說舍得是不可能的。
但多個醫院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她也沒必要在掙扎。
回京港,給他最后一次機會,也是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徐姜帶著褚蜜進醫生辦公室,華濃準備跟進去,電話響了,陸敬安略微急促的詢問聲響起:“在哪兒?”
“醫院”
“幾樓?”
“六樓。”
“你要過來?”華濃問。
還沒得到答案,后腰被人攔住,男人氣息不定,一副跑過來的跡象:“褚蜜呢?”
“辦公室里。”
陸敬安看了眼屋子,淡藍色的簾子擋住了他的視線:“情況如何?”
華濃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你告訴蕭北傾了嗎?”
這事兒是因他而起,總不能褚蜜受苦受難又受罪的,當事人連面都不露吧?
陸敬安拿不定華濃的想法:“你想我告訴他嗎?”
“你覺得呢?”華濃反問。
“我聽你的。”
嘩啦............簾子辦公室里簾子被拉開。
徐姜和兩位主任從里出來,對方見了陸敬安,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
后者點了點頭,道了句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