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許粟去了洗手間,在公共區域的洗手臺清理自己身上,一邊抽著空給代駕打了個電話。簡單擦洗之后,襯衣前襟徹底濕透,他沉著臉瞥許粟。她吐得很妙,全在他身上,她一點污穢不沾,他逼著她漱口,洗了把臉。這會兒他很強勢,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許粟洗完臉,嘀嘀咕咕:“好兇哦?!薄傲耗皾刹粌?,你怎么不去折騰他?”他語氣不善,說完又覺得沒意思。和一個醉鬼還能講什么道理不成。許粟好像是被他的話刺到了,抿著嘴唇低著頭,不說話了。梁寒墨帶著她離開酒吧,本來想送她回學校,但現在他換衣服這事兒刻不容緩,他叫代駕直接開去了他住的酒店。上樓進門,他將許粟推進客廳的洗手間,“你在這里洗一下。”然后他去了自己臥室的洗手間,快速洗澡,換衣服。等他再出來,客廳是空的,洗手間也是空的,許粟不見蹤影。他心口一緊,邁步往門口走,彎身換鞋之前,卻瞥見了客臥打開的門。他立刻走了進去。這里沒開燈,但客廳的光照射進來,他看清了床上側躺著的人。許粟蜷縮著身體,呼吸均勻綿長。他心下一松。身子一側,他靠住門框,長久而安靜地注視著床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酒液浸濕的衣料粘在身上不舒服,她自己將領口拽了拽,衣領變了形,于是光影交錯的一道線,就這樣落在醒目的一片軟白上,她毫無知覺。梁寒墨沒有移開目光,鷹隼一般的眼眸像是在無聲丈量自己的獵物。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站直身,輕手輕腳靠近,拉開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轉身出去。翌日。許粟睜眼,頭痛欲裂。她對酒精沒有耐受力,這次斷片了,只能想起自己和梁寒墨還有周赫去了酒吧,自己裝模作樣要了龍舌蘭,之后的一切,她全都想不起來。原來醉酒是這種感覺。她瞇著眼,辨認了一陣,這是梁寒墨住處的客房,她上次來過。想要摸到手機看個時間的時候,卻找不到手機。她起身,慌慌張張跑到客廳。梁寒墨正要從臥室出來,正單手系襯衣袖扣。她看到他,立刻問:“我手機呢?我說好今天和楊雪去圖書館上自習的?!绷汉噶酥干嘲l。她的羽絨服昨晚被脫下扔在沙發上,她趕緊過去,從衣兜里拿出手機,按下開機鍵。等待的過程里,她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坐到了沙發上,又抬手攏了攏散亂的發絲。這會兒清醒了,只覺得自己昨晚真的是太大膽了。梁寒墨問她:“你只關心手機?”她睇向他,困惑不解,“圖書館座位很難占的,我得和楊雪說一聲,不然她占了我沒去,多不好意思,而且一夜沒回去我確實該和她解釋一下。”“你還知道不好意思?!绷汉珓e開眼。許粟一頭霧水,“你什么意思?”梁寒墨拿著水杯,在飲水機接了水,才接她的話,但并不是回答問題,“宿醉,在我的房間里醒過來,關于昨晚你就沒什么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