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煜的力氣很大,而蘇米的本就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的身體流產過后更加的虛弱不堪,被如此大力的搖晃著,就像是嚴冬里樹上的一枚枯黃的葉,搖搖欲墜!接連而至的咆哮,就壓在蘇米的耳朵上,震的她的耳膜發痛,似乎只需要再多加一點力道,這耳膜就會破掉了!蘇米卻用盡了身體的力量,保持著嘴角那抹略帶諷刺的笑意。只是她的心里,對龍煜僅存的,最后一絲的希冀,也終于徹底的幻滅!這個男人,分明已經知道她現在是剛剛流產的病人,卻絲毫沒有顧忌到她此時此刻的虛弱,只一味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一項又一項殘忍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說她打了周玉芬那個惡毒的老女人?呵!明明就是那個老女人毒打了她,差一點就要了她的命,她不過出于憤怒和自保,反抗過幾下。看來,施暴者往往都是最先喊冤的,這話一點都沒錯,可笑龍煜愚孝的連原因都不問一問,就這么定了她蘇米的罪!說她沒有問過他想不想要孩子?呵!這段日子,他不是忙著去捧當紅女明星的場,就是輾轉于那些豪門千金之間風流快活,而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還要應對周玉芬各種各樣的刁難,她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孩子已經來了,更不用說,能找到他的人影子,問一問他要不要孩子了?說她殺了他的孩子?呵!她蘇米從來都是最珍視生命的人!天知道,她做夢都想要多一個親人,如果她知道昨晚上回去龍家老宅,會讓孩子因為周玉芬對她的毒打,而胎死腹中,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去那個地方!兇手,是周玉芬,而不是她蘇米!是他龍煜的母親,殺了他的孩子,可他卻跑來,質問他的妻子!這一刻,蘇米的心,仿佛在這種劇烈的搖晃和無情的指控中支離破碎。她想哭,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于是只能笑,笑的更加嫵媚明艷,笑的更加邪魅動人。她親啟紅唇,聲音很輕,但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龍煜,我們曾經約定的期限,已經到了,對你的愛,我嘗試努力過,但是很遺憾,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豪門貴少,不是我這種卑微低賤的野丫頭可以高攀的,我累了,而你也已經新歡在懷,你就放了我吧!我們還是......離婚吧!”蘇米的聲音,虛弱而沙啞,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的落到了龍煜的耳中,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如此尖銳的針,刺在了龍煜的心上,刺出血來。她竟然真的打定的主意要和他離婚?“你說什么?你這個賤女人,你敢和我離婚?”或許是因為蘇米的話對龍煜的沖擊太大,他瞪圓了眼睛,怒吼出來這么一聲。龍煜,喊著金鑰匙出聲的豪門貴少,他生命的軌跡中,除了與柳語依那一場失敗的初戀,就都是狂妄到目中無人的!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掌控別人的生活,習慣了別人對他的仰望、傾慕和順從。可蘇米卻偏偏總跟他唱反調!現在,竟然還想“拋棄”他?是的!龍煜覺得蘇米要和他離婚,就是像當初柳語依一樣拋棄了他,這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瘋狂了起來?!澳氵@該死的賤女人,你敢再將剛剛的話說一遍嗎?你信不信,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