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薛丁玲就見到了兩個人身上的那種頹靡,是不論何時,自己都未曾在兩個人身上見到的那種無力,即便是在佝僂著身子,面對著自己將會攀附的那些人,也能夠維持著表面的體面。薛懷仁的身上只是沾染著些許的灰塵和褶皺,但是身后的薛丁柯就不一樣了。原本應該包扎好的傷口地方,已經泛起了黑紅的顏色,想來傷口破裂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只是就這樣,似乎也并沒有更多的能夠讓薛丁玲感受到疑惑的,更深的是,男人臉頰之上一道顯眼的巴掌印。看著這個架勢,也就只有薛懷仁才能夠動用了。真是有趣!這是在和自己見面之前,先假裝教訓了一頓啊!薛懷仁進門見到薛丁玲的瞬間,腳步就已經加快,奈何前后都是被人嚴加看管起來的,他想要趕緊來到自己的女兒面前訴苦,最終也只能夠眼神示意。“呦,爸,您這是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嗎?趕緊揉揉啊!”薛丁玲像是沒有注意到薛懷仁眼中的激動,只是在笑著回應著。“丁玲,我...”薛懷仁的話還沒有說完,正是想要解釋,就被一旁的看管打斷,“一個小時的時間,有情況就直接叫人,我們都在外面!”說著,一行人便直接出去,顯然,那個提示的話語是交由薛丁玲的。薛懷仁的臉色有些難堪,但是還是極力地忍耐著,他知道,現在的他不能夠發脾氣,只恩能夠極力地讓眼前的這個女人喘口氣,不能夠讓她將原本屬于薛家的一切都摧毀,他必須要出去,那可是自己這些年的心血啊!“丁玲,你還好吧?”薛懷仁的眼中滿是緊張,他希望女兒能夠看在父女關系的份上,能夠給盛篤行說幾句,讓他們出去。“我當然好了!”薛丁玲卻是回應的很是敷衍,扭頭看向一旁的薛丁柯,眸中閃過一絲的戲謔,“不知道二哥舒不舒服呢?”“流了這么多血,看著都疼呢!”薛丁玲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撐著下巴,手指輕點著,那戲謔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薛丁柯。但是現在的男人卻也只能夠坐在輪椅之上,不,是被綁在輪椅之上,現在的他兩條腿幾乎是寸步難行,即便是想要坐起,也只能夠依靠著外物,現在的他純粹只是靠著是一股氣,死死地支撐著自己不會昏倒。他的神經已經處于極度的疲憊狀態,他想要得到解脫,想要徹底地放松,但是他現在不能。只能夠保持著身子的不動彈,咬著牙看著眼前這個嗤笑著自己的女人,心中恨意十足。“這也是他自找的!”薛懷仁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是疼痛不已,剛剛為了能夠上到輪椅之上,甚至于還在摔在地上多次,那種羞辱,比自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