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淋淋的人命,明明歹毒如蛇蝎,卻能把太后蒙在鼓里,只當她是個活菩薩。
恐怕也正因如此,她才得以和容殊里應外合,將大燕皇室誅殺殆盡,甚至半個時辰之前,親手刺穿了太后的胸膛。
現在,她還要顛倒黑白,將這弒君謀逆的名號反加諸于李家頭上,那下一步,將之如何?
聽到這些話的人,又將之若何?
今夜兵變一事,除非體己心腹,知情之人恐怕難逃一死。
一個小宮女思及于此,嚇得全身癱軟,驚呼了一聲,絕望地癱坐在了地上,仿佛己是個死人了。
江落月皺起眉來,侍女見狀向那方向瞟了一眼,淡淡問道:“大人,這里的人該如何處置?!?/p>
江落月垂下眼,仿佛對這種下等奴仆的處置早己讓她厭煩疲倦,她緩緩道:“都是國公大人身邊的人,我不好發落。
只是……”她話鋒一轉,對著那群跪著等死的奴仆,挑了挑眉,“你們護主不利,讓國公大人身處險境,本就是罪該萬死了。
眼下,又聽了些不該聽的話,我若是就這樣放過你們,豈不是太仁慈了?”
跪著的眾人聽她前半句話,本以為還有一線生機,眼下個個都臉色煞白,驚慌地求饒起來:“江大人饒命!
江大人饒命!”
“拉下去,腰斬吧。”
江落月云淡風輕地說道。
腰斬吧。
僅這三個字,她決定了滿殿十多人的生死。
奪走幾條活生生的人命,仿佛打碎一件琉璃盞、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江大人饒命啊!”
“江大人饒命!”
門外禁軍得令,將那一幫侍衛侍女拖出了門外。
求饒聲凄厲無比,可那些仆人臨死前的哀嚎,落在她耳中與蚊蟲鳥獸發出的噪聲也無異。
江落月揉了揉眉心,只覺有些頭疼。
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