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
無人問津的西苑。
庭院荒蕪,雜草叢生,院子里早己是破敗不堪,枯萎的植物雜亂無章地攀爬纏繞,凄涼蕭條。
魏沅箬雙腿盡斷,臉色蒼白,眼神空洞不見半點光芒。
“母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姝姨性子柔弱,不爭不搶,你卻對她做盡惡毒之事,如今走到這番田地,是你的報應,從今往后,姝姨才是我娘親,我不會再認你。”
說話的,正是魏沅箬年滿十歲的兒子,安平侯世子,裴昭。
當年,她拼了半條命生下的兒子,如今站在她面前,為了一個外人,居高臨下地指責她,同他父親裴燁如出一轍的冷血,無情。
裴昭身旁,男人一身月白色長衫,氣質如松,那雙含情目,看狗都深情,她當年,就是被這么一雙眼睛給騙了。
魏沅箬收回目光,沒在裴燁的身上多做停留。
“魏氏,當年我就告訴你,姝兒性情柔弱,不會跟你爭侯夫人的位子,可你還是千方百計陷害于她,我能留你至今己經仁至義盡,只要你把藏好的賬本交出來,侯府貴妾的位子,我給你留著。”
裴燁的語氣里,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施舍,似乎他貶妻為妾,她還帶感恩戴德下跪謝恩才是。
“燁哥哥。”
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婉轉繾綣。
“你說話太冷漠,嚇到魏姐姐了。
還是讓我來同魏姐姐說吧。”
門外,女人身姿婀娜,弱柳扶風,款步走到裴燁父子倆身邊。
“姝姨,您怎么來了?
這里骯臟不堪,別讓魏氏這骯臟的模樣污了您的眼,這里有我和父親在,保證完成任務。”
來人正是裴燁的白月光,兵部尚書之女,李靜姝。
不同于跟她說話時的冷漠,裴昭跟李靜姝說話時,句句都帶著賣乖和討好。
李靜姝微笑著來到近前,輕輕拍了拍裴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