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就地而坐,一飲而盡。
后悔的情緒占據了他的臉,我聽見他口中不斷呢喃著我的名字。
一瓶酒喝完,他連滾帶爬地走到儲物間打開最后一個柜子。
里面放著我曾經偷偷跑回家時藏起來的病歷和診斷書。
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我的肝癌是因為長期勞累,加上熬夜休息太差,壓力過大所致。
以及長期服用抗抑郁藥物過量,已經嚴重傷害肝臟。
箱子的最下面放著我簽字的捐贈協議。
那是我在查出癌癥當天就簽下的。
哥哥一直說爸媽的死是因為我,所以我想用自己的遺體贖罪。
在哥哥回家的時間里,醫院的輿論不斷發酵。
領導們經過開會決定,開除了哥哥。
這屬于嚴重的醫療事故。
不僅辭退,哥哥還面臨巨額的賠償。
醫院將賠償擔了下來。
但這件事過后,不會再有一家醫院敢收哥哥這樣的醫生。
他的事業已經止步于此。
聽見醫院這個決定時,他出奇的冷靜。
只是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張銀行卡。
里面是他工作這么多年所有的積蓄。
原本準備給捐獻器官的人,可現在我已經死了,再也用不上了。
于是他委托醫院將錢捐給那些需要看病卻沒錢的孩子。
消息傳到沈媛耳朵里,她著急地拄拐走到哥哥面前。
“哥,你工作沒了?那我上學的學費怎么辦?”
說話間沈媛紅著眼眶,好不可憐。
偏偏哥哥對她只剩下失望,再沒有半分心疼的情緒。
原本想直接離開,卻被沈媛拽住衣袖。
他用力一甩,身后糾纏的人被他拖到地上,痛的五官扭曲。
“你現在就是個正常人,不會自己出去勤工儉學嗎?”
“我把你從山區里帶出來之前你是怎么生活的?你不是說自己很獨立嗎?你已經成年了,我的義務也盡到了,你以后的路,就自己走吧。”
說完,他一個眼神也沒給沈媛,自己邁開步子離開了醫院里。
我跟著他的蹤跡來到了墓地里,親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