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子歡呼道:“尊者,你好厲害。”
彥瑜隨手將劍擲出,“唰”的一聲,己然入鞘,好好的橫陳在架牘上。
彥瑜道:“如何,看清楚了嗎?”
看沒看清楚,學沒學會不知道,總之弟子點頭又搖頭,彥瑜就知道八成是眼睛會了,無奈扶額,又演示了一遍,囑咐了幾句方才離開。
百轉(zhuǎn)千回后,他在一扇窗牖前停下,側(cè)身往里探過視線去,而后滿意的笑了。
那是靈山派的文經(jīng)堂,弟子們?nèi)粘Un業(yè)的聚集地。
他門下弟子也在里面學習,實在無聊的時候就會去看看。
一天就這么無所事事,悠哉悠哉的過去,轉(zhuǎn)眼天色漸暗,下起雨來。
清水橋可容五馬駢驅(qū),長虹臥波,花雕玉獸,氣勢恢宏,連接著靈山派休憩區(qū)與修煉區(qū),是兩區(qū)往返的必經(jīng)之地,彥瑜要回南峰,自然也要從此經(jīng)過。
他看了看那橋,將自己的身形隱匿在綠葉掩映之處,究其原因,實在是不想走在橋上,每個人都冒著雨過來向他問好,磨蹭而且高調(diào),他覺得別扭,而且莫名難堪。
橋上人聲鼎沸,雨點子噼里啪啦的砸落,散課后的弟子在雨中奔跑,明亮而又狼狽,肆意而又自若,帶著笑意踩著積水,從橋身蹚過。
見人行遠,再無聲響,彥瑜才呼出一口氣,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
“師尊!”
驀地聽到有人喚他。
彥瑜猛然回首,卻不見橋上人影。
“師尊,你轉(zhuǎn)個身,我在這里呢!”
彥瑜循聲望去,微微一愣。
只見南熙輕輕巧巧的往房梁上一躍,點著楓樹葉頂便落在橋頭,噙著笑朝自己走過來。
少年五官尚顯青稚,卻也掩不住眉目之間的清朗俊逸。
他眉毛烏黑,睫如蒲草,身著墨色衣裳,手帶銀護腕,慢慢將油紙傘撐了起來,行動間自有一股朗朗清氣,又透著股難以言喻的繾綣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