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淌進(jìn)泥土里,腥氣沖天。
這藍(lán)衣女人陌生得很,但不遠(yuǎn)處又跑來一匹馬,馬背上赫然是張江茗大汗淋漓的身影。
“下官……下官救駕來遲,殿下可無恙?”
張江茗翻身下馬,差點在地上一個趔趄,站穩(wěn)后立馬朝著馬車跪了下來。
薛霽跳下馬車,將人扶起。
她又看向那藍(lán)衣的陌生女人,女人迅速對著她彎身行禮。
“這位是?”
“下官吏部左侍謝枯,本是告假出游,卻撞見殿下被畜甥所刺,特來救駕。”
薛霽記得,張江茗跟她說過京城的西大家族,宋氏,馮氏,謝氏,王氏。
謝氏的人竟然也出現(xiàn)在這偏遠(yuǎn)小城,定然不是巧合。
不過既然謝氏主動救她,不管是刻意與王氏作對,還是與夏忠背后的人作對,都是對薛霽有利的。
“謝大人快快請起。”
有了謝枯和張江茗的護(hù)送,薛霽沒有暴露自己的武力,一路順利來到了夏忠下榻的宅院前。
夏忠匆匆趕出門,衣衫凌亂,睡眼惺忪,顯然是午覺沒睡好就被人叫起來了。
看見薛霽和她身旁的張江茗、謝枯,夏忠的臉色極其難看。
眾目睽睽之下,夏忠彎身行禮,立馬向薛霽告罪,卻并不見多少誠心。
“下官痛失侄女,沉湎于悲痛之中,竟讓殿下遭受此番苦頭,還望殿下治罪!”
薛霽似笑非笑看著她,遲遲不讓她起身,只是偏頭看向一邊的謝枯。
謝枯唇角微揚(yáng),似乎是領(lǐng)悟了薛霽的意思,下一刻便開了口。
“夏大人好大的架子,迎接殿下的儀仗竟是一輛破舊馬車,殿下半路遇到刺客,如果不是下官及時趕到……”她頓了頓,眼里的輕蔑順著笑意流露出來。
“怕是殿下想饒恕你,陛下也不會松口。”
夏忠一咬牙,首接跪在地上,她身后的侍衛(wèi)下人也跟著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