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瞬死死嵌入木輪椅,英俊的臉上是深刻的沉痛。
“如穗!將軍府如今只剩我們兄妹二人,若你再出事,叫四哥如何獨活?”他悲痛的話像是巨石,沉沉在戚如穗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戚如穗指尖微微收緊,死死忍住眼眶中的熱淚:“四哥,你我都知道,為國征戰是將軍府的榮耀,保衛邊疆百姓,是你我刻在骨子里的使命?!?/p>
戚宣連一瞬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滿臉頹敗靠在木輪椅上……兄妹倆相顧無言,只余心痛。
以至于戚如穗迎著風雪出府時,眼眶都是紅的。
遠遠地,她就看見凌晏遲等在外面。
男人玄色九蟒長袍,大氅上堆滿積雪,俊美不似凡人,只有見到戚如穗時,那雙淡漠眼才有了情緒。
“怎么去了這么久,四郎不知本王在外面等你嗎?怎么臉色不好,是不是餓了?怎么連眼睛都紅了?”他握住戚如穗的指尖,覺察到她指尖冰涼,沒有絲毫猶豫就將她的手放進懷里暖。
他這樣貼心,戚如穗該高興才是。
可距離陡然拉進后,她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熏香。
仔細看去,凌晏遲的衣襟有些許散亂,脖頸之下隱約可見猩紅的吻痕……她回將軍府不過一個時辰而已,竟然也等不得,要和戚飛燕親密一翻。
戚如穗抬手,輕輕理了理他的衣襟:“皇叔,若是當年,我們沒成婚……”話未說完,凌晏遲的臉色就沉了下去:“胡說什么。
你是本王親手養大,現在可是后悔嫁給本王?”二十年前,柔然犯邊,戚家滿門出征,連年僅十二的四哥也上了戰場。
偌大的將軍府,只剩下戚如穗一人。
是凌晏遲可憐她,把她帶進宮。
戰打了十年,他就養了她十年。
這十年,她跟著同齡的太子念書習武,跟著太子喚凌晏遲皇叔。
也是這十年,她對這個才大自己六歲的皇叔,情根深種……或許當初。
她就該按下心中愛慕,一聲皇叔,一世皇叔。
戚如穗笑著搖了搖頭:“說笑罷了?!?/p>
說完,她先一步上了馬車,與凌晏遲一同回攝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