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不解。他譏笑了一下,“陸時晏。”“......”我皺眉看向他,實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傅祁川,你是來捉奸的嗎?”賊喊捉賊了屬于是。他眸光黯淡下來,薄唇微抿,淡聲吐出兩個字,“不是?!薄澳悄銇砀陕??”“......”傅祁川沒說話,長長的眼睫在臉頰覆下兩團陰影,整個人透出頹喪的味道。夜風拂過,我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無奈,“不說我關門了。”沉默半天的男人,突然悶聲開口:“我就是想你了?!蔽倚奶孟穸悸┝艘慌?。錯愕不已。他對我說過許多調情的話,但大多是葷話,只有撩撥,從未走心。以前很多時候,我都很期待他會說出一些真誠的情話,在床上情到深處時也會圈著他的脖頸,顫聲說我愛你,我好想你。換來的只有沉默,或者玩味的戲謔。早就習慣性失望了。如今他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居然還是能輕而易舉撥動我的情緒。我深吸一口涼氣,盡可能讓自己保持清醒,“你喝多了?!薄拔覜]有?!薄案灯畲ǎ惚牬笱劬纯?,我是阮南枝......”“我知道你是阮南枝?!彼蝗淮驍?,單手扣住我的后腦勺,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伴隨著一句無比確定的話,“我想的也是阮南枝,就是阮南枝,不是別人?!睂儆谖业拿忠槐楸樵谒烬X間溢出,如羽毛一次次撓在我的心尖上。每一次,都叫我發顫。他如同獅子在巡視自己的領地,發狠似的奪去我的呼吸。我猝不及防,腦袋一片空白,任他予取予奪。在他看來,這或許就是默許??諝舛贾饾u稀薄起來,我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跪在地面抱著垃圾桶不停反胃。越吐,那股酒味就越在胃里翻江倒海。分不清自己是委屈還是憋屈,總之,胸口難受得快要炸開。這算什么呢。我又算什么,是舍不得碰傅衿安,陪完了她,就來找我解決生理需求?片刻后,我緩過來些許,一抬頭,就迎上他極度涼薄的眼神,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戾氣,“他碰你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惡心?你對著他,不是笑得挺開心的嗎?”“那你呢?你真的會想念那個你為了保護傅衿安,不得不娶回家的阮南枝嗎?”我被氣得腦袋嗡嗡作響,顧不上解釋,當即反唇相譏。說罷,竟然抱有一絲希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神情。想看見詫異,想看見驚訝、不可思議。畢竟,傅衿安說的話,我不想全信。但沒有我想象中的任何反應。他只是狠狠一愣,沒說出反駁的話來?!拔懔耍灯畲ā!蔽易猿暗匦α诵?,兀自低下頭,出聲催促:“離婚協議你盡快簽一下吧?!卑央x婚協議給他已經好幾天了。律師哪怕一個條款過三遍,也該過完了。說完,我轉身就要關門,一道力量抵在門板上,沒有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