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在相處的點點滴滴中淪陷了,對這樁婚姻抱著期待。她從這樁婚姻里可以獲利,可以獲得名聲,可她卻妄圖從中獲取愛。一股近乎絕望的情緒朝她呼嘯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了。他們早就心照不宣,在人前扮演好夫妻的角色,人后互不干涉。她現在在做什么。她在吃醋,在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趙越陽一定會覺得她很莫名其妙吧。一定是的,剛剛他不是說了嗎,她在無理取鬧。是她越界了。李舒意緊緊揪住領口的衣服,心臟似乎被人攥緊一般,讓她透不過氣來。既然已經知道癥結在哪,那她就想好辦法處理這件事。她想了一夜,自己這些年過得渾渾噩噩,好像并沒有那么高興。讓她不那么高興的,是趙越陽,是趙家,是李家。她為什么不能讓自己過得高興一點呢。要是遠離他們,她是不是就能過得輕松一點了?如果離開他們,她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靠什么養活自己。大學她主修法語,法語老師都說她很有天賦,她的英語也不錯。或許她可以找一個外貿公司上班,或者找一份翻譯的工作。要是去貿易公司上班,李家的人不滿意她的決定,若是出手干涉,可能會砸了她的飯碗。不過翻譯類的工作就不會受到影響,不管是李家,還是趙家,跟文學界都不沾邊。想到自己要出去工作,她的內心居然有些雀躍。考慮好所有的事情之后,她發現自己的心定了下來,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了。外面的天色蒙蒙亮,她一夜未睡,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她要回去,今天就回城去。趙越陽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犯賤。以前他跟李舒意吵架,李舒意都是把他趕出房間,今天李舒意自己離開,留下房間給他,他居然覺得擔心。他恨不得起來給自己兩巴掌。架是她主動吵的,人也是自己走的,他有什么好擔心的。在床上躺到后半夜,他終于睡了過去。第二天起床,他在附近轉了一圈,沒見到李舒意。難道她還沒有醒?她可真行,把自己氣得睡不著,自己倒是睡得香。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工作人員,他走上前打招呼,“早餐做好了嗎?”“二少,早餐已經做好了,需要我帶您到餐廳用餐嗎?”趙越陽佯裝不經意地說道:“二少夫人起來了嗎?”那工作人員正好知道這個事,說道:“二少夫人不是已經回城了嗎,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到江城了吧。”“你說什么,她回去了?”那工作人員很奇怪地看著他,“是呀,二少夫人說自己還有事,天剛亮就回去了,二少您不知道嗎?”他知道個鬼。原以為她還在睡大覺,誰知道一覺醒來,他老婆居然跑了。可趙越陽是誰呀,天塌下來都有他那張嘴頂著,“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昨天晚上她就跟我說過這件事,我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快就回去。”那工作人員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他說的要是真的,為什么他不知道二少夫人早上就出發,難道他們分房睡?趙越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先去忙吧。”他走向餐廳,卻心不在焉。李舒意從來沒有這樣過,看來這次她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