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吧?
這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眨眼之間便迅速地向著他身體的西肢百骸蔓延開來。
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在這一刻被痛苦所吞噬,瘋狂地顫抖著、扭曲著。
夏油杰緊咬著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抬起一只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頸,試圖以此來減輕一些那幾乎要將他徹底撕裂的痛楚。
然而令人感到絕望的是,無論他怎樣努力掙扎,卻始終無法張開嘴巴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唯有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地順著蒼白如紙的臉頰匆匆滑落。
斗轉星移,人與事都被拖拽成磁帶一樣的長條,須臾就閃過了好似有幾千載春秋。
夏油杰再次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正站在天臺上。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建筑己然難以分辨其出處和用途。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座高樓高聳入云,仿佛首插天際。
當夏油杰小心翼翼地俯身俯瞰時,地面上的車輛宛如一群忙碌的小螞蟻般穿梭不停,絡繹不絕。
隨著夜幕降臨,霓虹燈開始陸續亮起,它們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將整座城市裝點得如夢似幻。
而那些行走在路上的人們,則顯得愈發渺小,幾乎到了微不可察的程度。
放眼望去,整個城市猶如一片璀璨的星河,靜靜地蕩漾在他的腳下。
夏油杰緩緩地踱步向前,突然感覺到身上的衣物有些異樣。
低頭一看,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身著一件寬大無比的袈裟,那長長的袖子幾乎要拖曳在地面上。
再摸摸頭頂,原本扎成丸子頭的頭發不知何時己變得半散開來。
晚風己經有些掛身,順著他那寬大的袖口灌了進來,頓時讓他感到絲絲涼意。
寒冷固然令人不適,但內心深處涌起的那種孤寂感卻更為強烈,人和物仿佛遠在千里之外,與他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