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苦笑:“你們哪里知道這里頭的厲害。若不是有所圖,太子妃怎么會認我這樣的人做干妹妹?若是給不了她想要的,后果可想而知。”春棠和夏蓮這才回過味來,也慌了。“那怎么辦呀太太?”“要不,去問問老爺怎么辦?”沈瓊芝嘆氣:“都這么晚了,上哪去找?明兒一大早你們再去吧。我困了,去備熱水。”倆人答應了,忙著張羅沈瓊芝沐浴更衣卸妝。深夜,兩個在外間守著的丫鬟都睡著了,唯獨沈瓊芝沒有睡著。她摸了摸放在枕旁的綢花,很快又縮回了手,像是被什么燙了一下。沈瓊芝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那只不小心弄丟的綢花,被晏煜廷拿去了。若不是如此,他不可能派人做出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還特意提醒自己。他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沈瓊芝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答案。那便是晏煜廷想以此為要挾,逼她不能說出真相。要么威脅她不守婦道和皇子私通,要么找人滅她的口,然后假說她是為情所困。那樣一來,即便她說出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話,也會被歸結為因愛生恨的胡言亂語。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其他任何理由,總不能是對她一見鐘情吧?那實在是太扯了。沈瓊芝一夜沒睡好,或許是因為受了驚嚇著了涼,次日竟然生起病來,額頭燒得滾燙。春棠和夏蓮頓時也顧不得去請老爺了,慌著去請大夫。孫鴻漸得知這個消息后,直接放下了手上的要緊事,趕緊回了府照看沈瓊芝。雖然據說只是普通的風寒,可他依舊十分重視,甚至自己搬到了臥室的外間里,方便有個需求直接照顧。見幾個大夫都說問題不大,只是普通風寒,孫鴻漸終于放下了心。他難得責問兩個丫鬟:“你們是怎么照顧太太的?她平素身子還算康健,從未得過什么風寒。”春棠和夏蓮本就愧疚,聽見向來和氣的老爺這么一說,越發低了頭含淚。沈瓊芝聽到兩個丫鬟被訓斥,勉強開口為她們解釋。“不關她們的事,是我自己身子中毒后就虛了好些,前兒又受了怕。”孫鴻漸走到床邊給沈瓊芝掖好被角:“干姐妹的事情我已經聽她們說了,不過是去了東宮一趟,有什么可怕的?你不用擔心,有我呢。先別說話好好歇著,有什么等病好了再一起商量。”沈瓊芝嗯了一聲,閉上眼休養。大夫來了好幾個,熬藥都是選的最好的藥材,可不知為何,沈瓊芝的病一直沒什么起色,總是時好時壞的。本就纖細的一個人,身子越發消減下去,手腕細得幾乎要折斷。孫鴻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本想求御醫來看,可沈瓊芝只是風寒,即便他舍得下臉開這個口,上頭也未必肯答應。實在沒辦法,他只好遍求好友,尋覓民間名醫來為沈瓊芝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