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笑:“有什么不能自證的,這院子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人,你又在這邊守著,若真有個什么胎兒還能瞞天過海去不成?時候到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孫鴻漸聽出沈瓊芝話里有刺,但也不生氣,而是告訴她另一件事。“聽這位嬤嬤的意思,你這次是遭人暗算了。”沈瓊芝一愣:“什么意思?難道......這蟲是有人下給我的?”孫鴻漸點點頭:“我估算了一下,應(yīng)是河燈會那天我宿在了你的房中,又讓小廝拿走了被褥衣裳單獨去清洗,那人便掐著這個時候讓你染了蟲卵。或許是想到時候臨分娩的時候偷天換日,隨便拿個什么可怕物事裹上胎衣,說你生出了怪胎。”沈瓊芝聽得滿后背都是冷汗!雖然上輩子也經(jīng)歷見識了不少陰損的事情,可是像這樣歹毒的手段,她頭一次聽聞。生下丑陋的怪胎,不僅僅是傷風敗俗的問題了,更是會被視為不祥之兆,就算不被打死,一輩子都徹底毀了,兩家也會背負著無法擺脫的丑聞,影響到所有晚輩的婚嫁。何其刁鉆可恨!!只可惜這個人千算萬算,沒算到孫鴻漸和她并無任何身體瓜葛,只不過是個掛名的夫婦。這誰能想到,看似恩愛的一對兒,難得同房,卻夜里連沾都沒沾過一下。若是尋常夫婦,算算日子肯定會以為是壞了孩子,欣喜萬分準備迎接孩子,絕對不會想到其他地方去。然后等“生產(chǎn)”那天,便徹底身敗名裂,萬劫不復(fù)......孫鴻漸見沈瓊芝臉色發(fā)白,安慰道:“你放心,我這就派人把二房院子里的人徹查一遍,有問題的一概抓起來審問,不信拷不出幕后指使之人。”沈瓊芝點了點頭。藥材很快就買到,安婆做好了藥丸,孫鴻漸親自端來烈酒,喂沈瓊芝吃下了藥。第一丸還不覺得有什么,第二丸的時候,便覺得腹中灼燒疼得緊,額上也冒了汗。直到吞下第三丸,沈瓊芝只覺一陣翻江倒海,洶涌而出,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團東西。孫鴻漸也不嫌臟,屈膝蹲下便用手去撥弄,只見一團白絲里裹著一只肥蟲,約莫巴掌長短,筷子粗細,看著有些像蠶。安婆道:“正是這個東西。太太你摸一摸小腹,是不是覺得好些了?”沈瓊芝摸了摸肚子,果然,原本凸.起的部分下去了一些,整個人也輕松爽利了不少。孫鴻漸把蟲子用一塊布帕裹了,又命春棠她們清洗地面,再端茶水來給沈瓊芝漱口。“這事你們都不要聲張,若是走漏了風聲打草驚蛇,都在你們身上。”孫鴻漸平靜地對兩個丫鬟道。倆丫鬟得知事情真相后,早已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一個個頭點得和小雞啄米一般。“老爺你放心,這次買藥我們都是分好幾次親自去買的,還帶了頭紗,沒叫人看著。”“對,除了我們還有老爺太太,安嬤嬤,其他人一概不知,就連秦管事都不知道。”孫鴻漸點點頭,對沈瓊芝和安婆道:“還煩請您老人家在府上多住幾天,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一定親自來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