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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第1頁)

睡到第二天醒來時,裴玉朝果然還在房中,正在窗下榻上看書。

見她醒了,他過來在床邊坐下,輕撫她的發。

沈瓊芝笑問:“你義父怎么忽然這么好心,給你幾天的休假?”

裴玉朝笑:“圣上開始動手清算舊賬,我們東廠兩不相幫,正好坐山觀虎斗。”

沈瓊芝的笑頓時少了幾分:“什么意思,難不成安國公府那件事......”

裴玉朝道:“是。姚洪這次被行刺一事,不過是發難的借口罷了。”

有些事,一直被隱藏在平靜的河面之下,難以窺見全貌。

即便有聰明之人湊巧看清,也緘口不言,生怕被卷入這場要命的廝殺。

一山不容二虎,一國豈能容二圣?

隱忍蟄伏做了那么多年的儲君,圣上早就想做真正的圣上了。

以前他新登大寶勢力不夠,不敢收拾那些盤根錯節積年經營的老權貴們,更不敢蓋過上華宮的威勢,只得小心謹慎,孝順仁德。

如今他籌謀布局多年根基已穩,又有齊王大勝壯其聲勢,兵馬在手,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沈瓊芝并不關心這些事,可她位于風波的邊緣,身邊又是這么些人,很難不被動地知道些什么。

她下意識抓住了裴玉朝的手,輕聲道:“那太子和齊王......”

裴玉朝回握住她的手:“此次查抄安國公府是齊王的意思,太子是阻攔的。圣上雖沒說什么,明面上還寵愛著他,可他已經輸了大半。”

沈瓊芝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晏煜廷曾經對她說過,太子這個人只適合做盛世不爭的明君,不適合做亂世角逐的梟雄。

他雖懂得手段,可骨子里太過膽怯和循規蹈矩,不敢輕易冒險,連戰場都不敢上,也不敢輕易牽動什么大事件得罪人。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太子。他一生下來就是太子,擁有大好前途,自然是偏向于安穩守成。

不像晏煜廷,生下來就明白要爭要搶,要把全部籌碼冒死賭在一切可能上,把水攪得越渾,越對他有利。

沈瓊芝輕聲問裴玉朝:“你覺得哪一邊會贏?”

裴玉朝沉默半晌,道:“老圣人的身子已不太行,而圣上正值壯年。無論這次誰贏,上華宮那邊也終究要退后一步了。”

這也是為什么孫鴻漸會急著反水除掉姚洪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在姚洪那邊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價值,又有叛變的嫌疑,對方極有可能會翻臉斬草除根。

當年外戚一案,圣上從未放棄報復,數年間殘酷收拾了好幾家參與其中的人。

至于孫白兩家,因姚洪保下,暫時逃過一劫。

姚洪手里的證據就像一把懸在兩家人頭頂搖搖欲墜的劍,隨時會落下。

而明華宮和上華宮的對立,則是兩家人夾縫求生的余地。

只要上華宮那邊依舊得勢一天,孫白兩家便有一天的生機,即便劍落下來也有回轉緩沖的可能。

可若老圣人去了,姚洪再把當年的事情的關鍵證據一抖摟,孫家上下全部凌遲都算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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