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僵硬半晌,輕聲問:“危險嗎?”
晏煜廷被這話說得一愣,垂眸:“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死活?”
沈瓊芝顫抖著握住他的手:“如今我已是你的王妃了,你活著我風光,你死了我受罪,當然關(guān)心。”
這話說得晏煜廷眸底發(fā)暗,想不顧一切吻住她,扒了她的衣裳,把兩條白玉般的腿兒架到自己肩上,徹夜狠入顛狂。
可他硬生生忍住了。
壞了承諾又要寒她心,這會兒功虧一簣,前面豈不是都白忍了。
晏煜廷笑:“有些危險,但不妨事,我命硬?!?/p>
沈瓊芝低聲道:“好,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晏煜廷摸了摸她的額:“今兒吃錯藥了?”
沈瓊芝拍開他的手,道:“給你一點好臉色就不說人話,以后別想我說好聽的?!?/p>
晏煜廷笑:“好好,我說人話,你多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p>
沈瓊芝道:“哪里是哄你,只是想開了。滿目青山空念遠,不如惜取眼前人,你這么好的人天天在跟前,誰能不動心?!?/p>
晏煜廷沉默許久,輕撫她的發(fā):“乖。你接著好好睡。明兒是我們的好日子,不要無精打采的?!?/p>
沈瓊芝答應(yīng)了。
晏煜廷離開后,她輕輕下了床找出幾樣東西來,心微微顫抖。
無論好歹,也只有這個法子可以試試了。
次日下午,沈瓊芝穿著喜服坐著裝飾得金碧輝煌喜氣洋洋的馬車,在侍衛(wèi)和侍女浩浩蕩蕩的護送下來到了娘家。
圣上的意思是讓晏煜廷不要那么快透露新王妃的身份,他雖陽奉陰違,故意放任風聲流出一些,但顧忌著后頭的事還需要圣上為她做主撐腰,便沒有做的太過直接捅破窗戶紙。
于是車隊只是短暫地走了個過場,新娘都沒有下車,便出發(fā)回到了齊王府。
沈瓊芝全程沒有和娘家人有任何接觸,他們并不知道這新王妃就是自家的姑娘,反而樂呵呵的跟著外人一起八卦猜測。
沈瓊芝不敢做聲,也沒心思做聲,全程在車里低頭坐著手上的事。
因為太心急忙亂,指尖出現(xiàn)好幾個血珠。
婚禮極為隆重,因是圣上主婚,更是不同尋常?;视H勛貴,世家權(quán)宦,但凡是有頭有臉的能到的都到了,比當初太子成親還要盛大一些。
沈瓊芝緊緊握著喜花的綢子一端,在禮官的唱禮下,和晏煜廷一起一步步走向喜廳深處。
隔著厚厚的蓋頭,她依舊能感受到許多目光如針如芒,全刺在了她的身上,恨不得鉆出幾個洞來。
有些對沈瓊芝比較熟悉的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新王妃的身影,怎么有點像裴夫人......
但沒人敢說,這玩笑是隨便開不得的。
無論是裴翰林還是齊王,那都是不能惹的。
說這話就等于一下子得罪兩個要命的人物,還要不要命了。
沈家人此時也看出來問題了,笑容漸消,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