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扭過臉:“就是有一天你歇的早,那會兒我醒來后其實是想的,但看你好像沒什么興致,就只摟著你繼續睡了。當時心里頭嘆氣了好一會兒,后來安慰自己你也累,以后總有機會的,這才慢慢想開,順其自然。”
裴玉朝怔怔看著她發紅的側臉和耳垂,忽然釋然一笑,把她緊緊抱在懷中。
沈瓊芝更局促了:“快放手,這是外頭,被人看到像什么樣子。”
裴玉朝不肯放:“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歡情酒的作用呢。”
這回輪到沈瓊芝愣了:“什么歡情酒?”
雖然先前裴玉朝也說過這個,可那會兒的沈瓊芝腦子是糊的,只短暫停留了一會兒就被后頭的狂風驟雨給沖刷走了,完全想不起來這一茬。
裴玉朝看著她:“就是那天晚上你我喝的酒。我問過夏蓮,她說是你親口吩咐的。”
“啊??”
在弄清楚事情原委后,從來不動手打下人的沈瓊芝按著夏蓮在自己腿上,重重打了她十幾下屁股。
夏蓮被打得十分狼狽:“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沒睡好才聽錯了......”
沈瓊芝咬牙切齒:“跟著我這么多年,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就不會問問?罰你三個月的月錢,這個月的點心也沒你的份。”
都是這個死丫頭,害得她出那么大的丑。
被打沒哭,聽到沒錢沒點心了,夏蓮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裴玉朝默然在旁邊看著,不好勸解。
夏蓮被春棠帶回屋里,正傷心自己損失的白花花銀子和點心時,趙嬤嬤帶人來了。
她身后的兩個女人一個抱著六匹上好綢緞,另一個捧著一盤小金錠子,兩個丫鬟的眼睛都直了。
“老爺吩咐,這些料子你們倆分,錠子單給夏姑娘,只當是補了月錢。你們悄悄收下不要和夫人說,夏姑娘這個月的點心就自己去外面買,等夫人氣消了再吃府里的。”
夏蓮歡喜得不行,連忙和春棠一起謝恩。
太好了,這頓打沒白挨。這么多金子,別說三個月,三年月錢都不止了。
雖然夫人生氣,可老爺看起來好像并不生氣,不能不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另一邊房里,裴玉朝見沈瓊芝還有些氣,道:“她也是擔心你我感情不諧過于急了些,心是好心。”
說起來這夏蓮也算是歪打正著。若不是這件意外,兩人只怕還要繼續白忍許久。
沈瓊芝氣道:“好心也是辦了壞事,我就沒丟過這么大的臉。這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丫頭,要是別人早就趕出去了。”
裴玉朝輕笑:“哪里丟臉?不過是很尋常的事,弄得狠了都這樣,只要不傷著身子都沒什么。”
沈瓊芝低頭,悶悶拿起茶盞喝茶。
偏偏就在這時,兩人聽到窗外院子里傳來嬤嬤訓斥新來的小丫頭的聲音。
這嬤嬤有些耳聾,故而嗓門也大,罵人極為嘹亮清楚。
“在這里閑逛什么?快回去把自己褥子洗了!沒規矩教養的野丫頭,多大的人了還尿床!”
沈瓊芝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得咳嗽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