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后，沈瓊芝合眼裝睡，盡量讓呼吸顯得平穩綿長。
只可惜枕邊人精通內家吐納功夫，這點小伎倆哪里蒙混得過去。
裴玉朝聽了一會兒，只覺得有趣。
他垂眸，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滑入寢衣內，揣捏揉搓，點撩起一簇簇的火。
沈瓊芝裝不下去了，按住心口處的手，低聲道：“別使壞，好好睡覺。”
裴玉朝笑：“就一回。受些累，你也睡得踏實些。”
說著便把她拉進懷里，引逗著她動念，柔情蜜意云雨了一番。
不得不說這個法子確實有效，交過一遭的沈瓊芝筋疲力盡，沒多久便伏在枕上沉沉睡著了。裴玉朝叫人拿了熱水進來，給她清洗好后方才摟著一道睡下。
這次他有意收著力道，并沒有太盡興。畢竟目的只是讓她睡覺，不是讓她起不來床。
次日，尤倪兒伸長了脖子等，總算把孫鴻漸盼來了。
“老爺！”
她怯怯迎上前去，欲語還休。
尤倪兒提前一天就命下人把宅子打掃得清爽利落，準備老爺喜歡吃的菜肴，又在花瓶中擺置時興花枝，香爐旺火，熏得屋子暖洋洋香噴噴的。
她本人更是一大早就起來精心梳妝打扮，端的是楚楚可憐，嬌艷欲滴。
孫鴻漸攜了她手，端詳了她一會兒：“怎么消瘦了好些？”
尤倪兒美眸彌漫霧氣，微微紅了眼圈兒：“長久見不著老爺，吃不好睡不好，自然瘦了。老爺也是，清減了許多，看著真讓奴心疼。身上可曾好些了？”
孫鴻漸道：“自然好多了，不然也不能來見你。”
兩人邊說邊進了暖閣坐下，桌上早已備下佳肴香醪，收拾得樣樣齊整。
孫鴻漸笑：“這次不攔我喝酒了？”
尤倪兒垂眸咬唇：“奴攔了也不止一回了，老爺也只是略聽一聽兒，最終還是要喝的。倒不如省些功夫，喝過幾杯了再勸。”
孫鴻漸笑：“還是你知情著意。不過晚些我要帶你出門一趟，就先不喝酒了。”
尤倪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結巴：“什，什么？”
外室的存在多是見不得光的。孫鴻漸來她這里都只是飲酒歇息，來和走都較為低調隱蔽，盡量不引人注意。
怎么忽然要帶她出門，就不怕被人撞到么？
孫鴻漸道：“今日西九街有燈會，那邊向來熱鬧，我帶你去逛逛。”
尤倪兒瞪大了眼，反應過來后歡天喜地，雀躍無比。
二人隨意吃了些東西后，便一同坐車出了門，來到了西九街。
雖帶著面紗，并不能叫人認出緊緊依偎在老爺身邊的女人是她，可尤倪兒還是高興得身子都微微發顫，心中滿是激動。
下車后，孫鴻漸牽著尤倪兒逛到了賣糖葫蘆的小販身邊，給她買了一串海棠糖葫蘆。
其實尤倪兒并不怎么喜歡吃這個，可老爺買給她，她自然要連連稱贊美味，吃得開心。
孫鴻漸看著這似曾相識的情形，思緒漸漸回到了曾經。
許多年前的同一天，也是在這個地方，還是少年的他遇到了還是個孩子的沈瓊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