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朝穿著寢袍慵懶斜倚在榻上,如墨般長發(fā)隨意束著,散落幾絲在側(cè)。清麗面容留有幾分欲色,更添勾魂奪魄風(fēng)情。
虞不負(fù)跟了大人這么久,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這般模樣,眼睛都要挪不開了。
裴玉朝讓那兩個丫鬟退下,問她為什么要在附近徘徊。
虞不負(fù)僵立半晌,忽然跪下道:“我......我想做大人的妾侍?。 ?/p>
一時間,房間安靜無比。
片刻后,裴玉朝道:“我說過不喜歡強迫人,更不喜歡衡量過后的違心回答?!?/p>
虞不負(fù)神智幾無,拋下了顧忌,幾乎是喊著坦誠了心意:“怎么會!其實我,我在見到大人的第一眼就動了心,只不過因為自卑才掩飾情意,故作公事公辦的模樣......”
裴玉朝問:“那為何先前否認(rèn)拒絕?”
虞不負(fù)臉漲得通紅,不知該如何解釋。
裴玉朝神情微冷:“你這是在愚弄我?”
虞不負(fù)急忙分辨道:“我沒有,我是真心喜歡大人的!先前否認(rèn)是害怕大人試探我,現(xiàn)在顧不上了......”
裴玉朝道:“比起害怕有詐,你就不怕失去機會再也無緣?可見所謂真心也不過如此。夠了,退下吧。”
虞不負(fù)明白這時的退下,就是一輩子再也不得見面,頓時徹底慌了口不擇言:“那是因為我知道大人藥效發(fā)了,所以......”
話戛然而止。
虞不負(f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biāo)⒌囊幌卵珶o!
完了。
都完了。
這一夜的峰回路轉(zhuǎn)大起大落,煎熬折磨誅心激刺,原來都是大人為她準(zhǔn)備的可怕陷阱。
試探,根本就從未結(jié)束過。
不過輕描淡寫幾句蠱惑之語,一場別有目的的寵幸,就把她逼得自招了罪......
裴玉朝平靜看著她:“所以,藥是你下的?”
雖先前種種跡象表明那酒中的異常和這個女人脫不開關(guān)系,可能研制出來這等藥的人絕非等閑之輩,障眼法,借刀sharen,故作迷局挑撥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虞不負(fù)雖令人厭惡,卻一時尋不出可替代之人,她的本事眼下也正是派用場的時候。
如此一來,便不能隨意枉殺錯殺,也不好直接拖下去嚴(yán)刑拷打?qū)弳枺菢又皇侵辛藢κ值碾x間計,白白失去一員得力之將。
可如果她已經(jīng)動了貪念歪了心思,主動參與到下藥一事中來,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不但她被對手拉攏利用其心可疑,她的本事也成了刺向他的劍,不再是工具,而是威脅。
這樣的人,無需留著。
虞不負(fù)癱軟在地上,徒勞做著瀕死掙扎:“我只是戀慕大人,想要永遠(yuǎn)留在大人身邊,一時糊涂…大人,求求你,讓我戴罪立功…”
裴玉朝問:“藥是從哪里來的?”
虞不負(fù)瞳孔一震,恐懼得連掙扎的心都滅了。
齊王兩個字,向來是大人最大的忌諱,她豈會不知。
她身為大人的手下卻接觸他的死對頭,是千刀萬剮的罪過!!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問題更為悚然。
裴玉朝問:“九皇子是真的有反心,還是你不想留在這邊,故意栽贓陷害他?更或者說,這是你給齊王贈藥的回報,砍去我一個即將成氣候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