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霆的手已經握住了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許清清。
下一秒,一只鎮定劑注射進了他的動脈。
一針見效的鎮定劑沒有效果。
第二針。
第三針。
終于,他晃了兩下,徑直倒下。
醒來已經是十多天以后。
他不管不顧,一把扯下了手上的針管,把所有生命檢測儀器都推到一邊。
“老婆!老婆!你在哪兒?我肯定是做噩夢了......”
他蒼白著臉,揪住了公署調查員的衣領:“我老婆呢?她在哪兒?”
“傅先生,請節哀。”
“什么節哀!滾!我老婆沒死,她活得好好的!滾!都給我滾!”
傅澤霆瘋了似的,把病房里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直到一雙黑靴踏進了病房。
是大隊長蕭衍。
“發生么瘋?怎么,當時下令扔炸彈的,不是你自己嗎?”
蕭衍語氣冰冷。
短短一句話卻像有千斤重,把傅澤霆瞬間壓垮。
他脫力地跪倒在地。
“我......我......是你們!是你們沒保護好她!不是說家屬很安全嗎!怎么會!”
蕭衍慢條斯理摘下手套,向傅澤霆扔了一記眼刀。
“楚恬,就是情報分析師。”
“楚恬十年前就是國內最頂尖的黑客。署長再三邀請她加入,她都沒同意。但幾年前,她終于答應了。
“她是為了你。
“但三天前,她主動要求,去當斬首行動的魚餌。
“你還記得,那天發生了什么嗎?”
傅澤霆愣怔了一秒,隨后臉色蒼白。
那天,他和許清清胡鬧了一晚。
那天的隊內語音,甚至還說了這件事。
——“傅哥,你和許清清悠著點兒。”
——“我就是憋得太狠了,找她瀉瀉火。”
當時,分析師就在隊伍里聽著。
傅澤霆如遭雷擊。
等等,不只是那天......
情報分析師由上司指派,有隊內最高權限。
也就是說,她能調取所有的監控錄像。
傅澤霆大口喘著粗氣,像是馬上要窒息,手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
“我申請查閱分析師的所有瀏覽記錄。”
大隊長點點頭,向身后的衛兵示意:“給他看。”
傅澤霆顫抖著手,翻動記錄。
兩天前,302房間,13:27分起,瀏覽1.2小時。
三天前,他的房間,17:22分起,瀏覽3.5小時。
一周前,廢棄的訓練場,22:47分起,瀏覽2小時。
......
那些時間,他都在和許清清......
也就是說,當時,楚恬就在視頻另一邊看著......
難怪,她最近總是淡淡的。
難怪,那天自己送她戒指,她也并不開心。
原來,她早知道他做了什么。
看到了他的每一次不忠和背叛。
難怪,她主動要求當魚餌。
她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
傅澤霆跪倒在地,狠狠扇自己耳光。
而那位一向少言寡語的大隊長,淡淡地給了他最后一擊: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楚恬懷孕了。”
這一句話,讓傅澤霆呆愣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