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箱子邊上。
端起那碗,中午蒸的,還冒著些許熱氣的雞蛋羹,一呲一滑的回到炕上。
湯勺撬開的縫隙太小,根本無法塞進整塊的雞蛋羹。
這讓胡麗芬又犯了愁,她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行。
再想更用力的向下壓,使縫隙更大一些,也都白費力氣。
忽然,她靈機一動,把雞蛋羹含在嘴里,快速的用舌頭攪拌。
然后吐在湯勺里,流食狀的雞蛋羹順著黃忠義牙齒間的縫隙流進嘴里。
看似半死的黃忠義卻也知道吞咽,就這樣一碗雞蛋羹順利的吃完。
正在胡麗芬喜不自勝的時候,“叮鈴鈴……”一輛自行車來到了窗子外面。
胡麗芬低頭撩起被子一角,“西姐!”
她驚喜的叫出聲來。
放下手里的碗,正要下地穿鞋去接,卻發現腳上還帶著和狗屎一樣顏色的黃泥巴。
她東瞅瞅西看看,找了一圈兒,沒發現有能擦腳的東西。
又怕被西姐看見說自己,她只好把帶泥的腳丫子塞到黃忠義的被子底下。
“老妹兒,我在苗圃干活兒,聽你們屯子的暴丫兒說妹夫趕馬車出事兒了?”
胡麗芬西姐還沒進屋就開始問。
胡麗芬沒有辦法回答西姐的問話。
眼睛里委屈的淚水“啪嗒啪嗒……”掉在衣襟上,喉嚨里哽咽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這還真是?”
西姐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看著躺在炕上的黃忠義,驚訝的合不攏嘴。
“西姐!”
胡麗芬顧不得腳上還有泥巴,跪著挪到炕沿兒邊上,扎進西姐的懷里,開始放聲大哭。
“小五,你這是啥命啊!
才結婚幾天,咋就攤上這破事兒了?”
西姐把手里的東西放在炕邊兒,然后騰出手。
輕輕的拍打,安慰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胡麗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