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正午,門口幾個身穿白色制服戴著口罩的人魚貫而入,朝靈位鞠躬后帶頭的男人走近京一道:“時間就到了,請讓我們送令堂到火葬場,車子就在外面,等搬運完畢,您上車就可以了。”
京一朝他點點頭,退開一旁方便其他人進行蓋棺和搬運的工作,門口走過一對吵鬧的父子,京一被那兩人的聲響吵到,略略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把媽媽的遺像照片從架子上拿下來抱在懷中。
“啊啊!
老爸!”
門外又響起一陣痛喊聲正往這邊靠近,那少年被一個胡子大叔扭著左邊的耳朵停在了門口。
“臭小子還想跑,害得老子找錯了地方,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胡子大叔身影修長高大,大概一米八的樣子,身上穿著有些皺巴巴的黑色西裝,還要是老式的,墊肩部位年代感十足地挺立著,頭發半長不短地扎在腦后有個小馬尾,不過臉頰邊還是有幾縷散落了下來。
大叔正咬著一根牙簽在嘴里,咬著牙一手叉腰一手拎著那個少年,少年彎著腳姿勢十分滑稽,耳朵被扭得通紅,痛得連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兩人打鬧的聲響讓在旁的工作人員都側目而對,大叔知道鬧的過了,在靈堂里不能這樣不莊嚴,于是馬上放下少年的耳朵,整理了下那套皺巴巴的西裝,躬身陪著笑對那些工作人員道歉:“抱歉,抱歉。”
少年哀號了一聲,耳朵終于松了鉗制,可人也坐倒在地上,雙手撫著紅通通的耳朵在齜牙咧嘴地吹著氣。
京一由始至終沒有看過他們一眼,這個殯儀館不是只有一個靈堂,尤其是他這種錢財不多的,靈堂也小,租不起寬敞的地方,只以為那對父子只是剛好走錯了地方,因此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那大叔站定后看了那少年一眼,用手大力地扇了他后腦勺一下,顧不得少年喊痛,就拎起了少年頸后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少年穿的是普通的休閑襯衣,藍色的,在這里竟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