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了?”
陸瑾深停下腳步,挑著眉問。
顧星河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第一次進這種價值上億的別墅,有些被驚訝到了。”
有些丟臉地從包里摸出一顆糖,說要吃顆糖壓壓驚。
陸瑾深莞爾一笑。
雖然知道她不是沈念安。
但面對一個舉手投足間,都能捕捉到沈念安影子的人。
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微微俯身,眉眼溫和地朝顧星河伸出手。
想牽著她一起進去。
望著這只曾經盼了很久會伸向她的手。
顧星河垂眸一瞬,掩住難得浮現出的復雜神色。
只露出有些驚訝表情,趕緊擺手說不用。
接著疏離地繞開他,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假死前,至始至終,顧星河的手都一直這么伸著。
太久了,陸瑾深都沒放上來。
別墅內的陳列大多和以前一樣,只是玄關處多了一尊悲天憫人的后土娘娘像。
緊隨其后進來的陸瑾深,熟練地為神像敬上兩炷香。
雙手合十,虔誠低喃。
“后土娘娘保佑,希望我的安安可以早點回來。”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顧星河。
窗外光景變化,仿佛一下就回到了上次她出車禍時。
醒來第一眼。
就看到隔壁床望妻石一樣盯著她的陸瑾深。
原本黯淡的眸子在看見她轉醒后,一下就亮起來。
也不顧身上還纏著繃帶。
猛地跳起來,念念叨叨地感謝各路神仙,保佑家妻平安醒來。
當時的她還笑著打趣陸瑾深。
說她喜歡后土娘娘,以后再拜,就拜后土娘娘好了。
只是隨口一句的玩笑話,他竟記在了心上。
還當真改拜起了后土娘娘。
顧星河應該高興。
陸瑾深不僅記得她說過的話,還落到實處地去做。
但花都死了,還來澆水有什么用呢。
步入正廳,迎面走來的保姆,頂著一張和沈念安兩分像的臉,把顧星河嚇了一大跳。
接著第二第三個菀菀類卿出現。
一屋子長得像沈念安的奇怪人圍在一起,新奇地打量著顧星河。
“哇,又來了一個姐妹,雖然她長得不像,但神韻絕了!”
顧星河:......
陸瑾深清了清嗓子,替身們就十分有眼色地散去。
他帶著顧星河走過大半個別墅,直直地走到她原來住過的地方。
瞇著眼睛,眸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悄然打開門,一股撲鼻而來氣味讓人止不住地打噴嚏。
他原本一潭死水的眸光,突然竄出跳動的火星。
激動到全身止不住顫栗,握著顧星河的雙肩。
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眼神越來越暗。
“你說你不是安安,那怎么會對螨蟲過敏!”
手撫在顧星河臉上,眼里是風雨欲來的情緒。
顯得正常的語調也透著壓抑。
“容貌可以變化,但你的身高聲音和體態,都和安安一模一樣,還敢說你不是沈念安!”
顧星河沒有任何遲疑地跳起來罵他。
“神經病啊!你這屋多久沒打掃了,一股子嗆鼻的灰你聞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