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好像陷入了黑暗的沼澤里,奮力掙扎著,忽然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念叨聲:
“你再不醒來,黑天的小馬駒出生,你就看不到了。”
黑天?對了,是楚景辭的馬,一頭特別高大威猛的汗血寶馬,它前段時間找到了心愛的母馬,母馬還懷了寶寶,就快生了嗎?
姜羨寧一激動,就睜開了眼睛。
她與楚景辭對視了幾秒。
楚景辭終于反應過來,俯下身來,將她緊緊地抱住。
姜羨寧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衣服濕了......
她慢慢地抬起沉重的手,拍了拍楚景辭的背,算是給予回應。
被人這般期待著盼望著等待著,是一件還不錯的事......
——
姜羨寧那破身子,醒是醒了,卻不是可以馬上下床落地的,她又整整養了半年,才可以外出走動走動,離她策馬奔騰還有得養。
但她的身體,確實有越養越好,當時蕭冉給她下了毒,那毒不是取她性命去的,就純是想折磨她的,不過蕭冉估計也沒想到,那毒藥在折磨她時,倒是刺激了她的心臟,以至于她真的活著等到了楚景辭。
當然,姜羨寧是不會因此感謝那女人的。
現在毒解了,身子也越養越好,很快,她就能騎馬了......
她今天出門逛逛。
沒有戰事的時候,邊城也是很熱鬧的,街上攤販吆喝著,什么某某城的特產,什么上京城流行的胭脂發簪,還有外域的東西。
姜羨寧正在看一條發帶,是紅色的,特別鮮艷的顏色。
攤主夸著:“這顏色很適合您,跟您身上的衣服也很搭。”
姜羨寧笑了笑,這半年來,楚景辭給她準備了很多衣服,都是鮮亮的顏色,仿佛想要將她因為渣滓而滅掉的光彩重新點亮。
她道:“買了。”
她高興地拿著發帶,轉身時,笑容卻僵在了嘴邊。
那人面色比以前要滄桑得多,嘴邊都是胡須渣渣,不過一年,看著要老上好幾歲的樣子。
他看到姜羨寧很激動,不管不顧地沖過來就要抱住姜羨寧,不過姜羨寧及時往旁避開了。
“阿寧!”楚景奕并不介意,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激動地看著姜羨寧,“你還活著,你果然還活著。”
姜羨寧臉色卻很難看:“哪來的流氓混子,在這地方也敢胡亂調戲女子,信不信,我讓守城軍將你抓走!”
在楚景辭的治理下,邊城百姓,既自由,又守著城規。
“阿寧,你別裝作不認識我好嗎?”楚景奕把姿態放得很低,好像沒了以前的高高在上,“你知道這一年里,我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你......”
姜羨寧根本不想聽楚景奕說這些,轉身就想走,卻被他攔下。
“阿寧,”楚景奕急切地說,“跟我回去吧,之前那些都是誤會,我知道了你為我做的所有事,是我錯了,跟我回去,我以后一定好好補償你,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會秉明父皇,讓我們成親!”
姜羨寧恨不得扇他兩巴掌,但又怕扇了,他以為她放不下他呢,于是轉頭就喊:“救命啊,這有登徒子,快來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