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聰琰換了身衣服去上班了。我睡不著,一樣一樣地收拾柴胡的東西。有些新衣服還來不及給它穿,它喜歡的鈴鐺球破了個洞,新的還在路上。邊收拾邊打噴嚏,眼淚還跟著來添亂。聽到敲門聲,我以為是快遞,開門卻是肖楠。她笑瞇瞇地看著我,“不請我進去坐坐?”我冷著臉,“他不在。”“我知道,”她徑直往里走,“我找的是你。”她越過柴胡的那些東西,看也沒看一眼。在沙發上坐定,立刻開門見山,“我知道謝聰琰開不了口,那只好我來當這個壞人。當初我們是誤會沒解開,兩個人都在賭氣,可是經過這么多年,誰也沒把誰放下。我前段時間就想找他,可是又怕見了面改變不了什么,或許柴胡也是希望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我不知道她怎么能把毛孩子的死說得如此云淡風輕。她的眼神瞟過桌上那張孕檢單,似乎愣了一下。語速加快,“雖然你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想你應該并不了解他,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你要是真心愛他,也不想他永遠收著真心憋屈地活吧?只要你肯離婚,他什么都可以給你,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她環顧四周,“這房子,還有那輛代步車都給你,存款一人一半,但是攝影工作室你別想了,那是他的心血,何況他本來就是為了我才搞這個的。”我聽得出她話里的得意,“他說從來沒給你拍過照,你還不知道吧?他那一手攝影技術全是拍我練出來的。”凌晨的幾個小時,他們冰釋前嫌,甚至連我們的離婚分配方案都想好了。她又瞟了一眼桌上的紙,“你也別想拿孩子綁住他,謝聰琰和我都不喜歡孩子,我們以前就想養貓養狗也比養孩子強,再說了,都沒愛,拿孩子拴住得住他么?”我已經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站起身去拉開了門。“離婚也是我和他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滾。”同樣的字眼,我也在心里送給了謝聰琰。尤其在聽到她恬不知恥的那句話之后。“隨便你,我們倆呀,睡過了。”